些什么”
“没什么。”宿聿敛眸,远处白色与异彩交汇着。
只是听起来令人作呕。
张富贵见道长没再说话,也不敢多问,却忍不住小心观察着少年。
道长不是南界的人吗怎么对南界一点都不熟悉。
张富贵微微侧目,见到倚在他背上的少年道士眸光微垂,对方的状态好似比原来要死不死的模样好多了,身上属于人的体温也高了一点,“那边现在很多修士,好像都要往山里走他们肯定是为了斩妖除鬼来的,等他们进去了,我们就有机会往外跑了。”
宿聿没说话,平静地听着张富贵的计划。
往远看,昏暗的视野中虽然有不少犹如炊烟缭绕的各色光团,但更多的是与张富贵相似的白色烟气,宿聿稍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些烟气从下方的土壤中散发出来,飘至高空,像是被什么牵引地引入更深处的地方。
与张富贵所说的修士前行方向一致。
他对那些修士提不起兴趣,相反在听到修士二字时与宿家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厌烦感。他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哪来的,明明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有几缕阴气从那些阴气里脱离而出,没有飘向恶鬼聚集的东方,而是往东南边的位置飘去。在黑暗里那几缕阴气格外明显,与大多数随波逐流的阴气的行迹不同,宿聿微微抬眼,就瞥见不远处流光溢彩的灵舟方向,有几道异光飘荡而起。
那几道异光源自那些修士,宿聿正想看仔细一点,就看到那几道异光卷入白色的阴气里,看到那些异光,他的喉间浮现一种恶心感。
张富贵注意到身上人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道长你怎么了腿疼了”
宿聿“有东西要过来了。”
什么东西要过来了张富贵闻言往外看,除了修士完全没看到别的。他正欲多问几句是什么,臂膀上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忽然间,树林里的沙沙声加剧,一股巨风迎面袭来。
一下就引起了数多修士的注意,还未等他们熟悉情况,枯树林四周的枯树接二连三被折断,原先还算平缓的阴风猛然变盛,刮过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只听见“啊”的一声,一个走在前面的修士稍未注意,就被刮过的风刃割开了外衣,当即见血。
“什么情况”
“防御阴风有古怪”
“探灵罗盘”
四周的修士一阵慌乱,资历年长的修士动作迅速地退后数步,夺过身周修士手中的探灵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正在飞快地旋转着,从未有过的浓盛阴气迅速涨着,只过几息的时间,罗盘的指针骤然折断。
修士们乱成一团,南坞山口的阴风却莫名肆虐起来。
“快撤出南坞山口”
枯树林间狂风大作,宿聿听到耳边的呼啸声越发刺耳,视野那些白色的烟气在空中流窜的速度更快,裹着飘散的其他颜色的烟气,如同龙卷地从地面卷起,在天上形成诡异的气流。
张富贵勉强在狂风中站住,作为在南坞山窝居这么久的鬼,他也没见过这样可怕的大风。
他刚背着人跑出几步,可狂风中修士往外撤的速度却比他更快,只见那些仙风凛凛的修士手举灵器,其中一个发须见白的老者甩出一个巨大的灵器,强大的灵器刚祭出来,此地紊乱的气流变得更加凶猛。
几乎在一瞬间,宿聿就看到了白色气团瞬时迸发,“别过去了”
张富贵往外跑的脚步一停,下一刻宿家那艘灵舟化成金色的幕墙,轰地一下落在了南坞山唯一的出口处。
一步之遥,南坞山的唯一出口就被死死封住。
“完了。”张富贵面如死灰。
幕墙形成,操持着灵舟的白发老者封住南坞山出口,以防阴气涌出,浑浊的目光扫过底下气喘吁吁的修士们,确定大多数修士已经逃出,正想封住最后一道关窍。
忽然间,他通过幕墙扫到一个身影。
距离入口极近的枯树林边缘,穿着粗布长衫的中年人慌乱地看着这边,肤色青白,一看就是死了有些年头已经化形的魂体。
而老者在意的是那个魂体背上的“人”,应当说是人,可是老者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属于修士的灵气,少年浑身血污,唯一令人惊愕的是他的面孔,有种近乎昳丽的精致,有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而这时候,南坞山里的狂风再度袭来,黑色雾气被风卷动,撞在灵舟所化的幕墙上,还未来得及撤出的修士被风吞没,霎时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怎么回事不是只说此地只是阴气过盛吗”
“这怎么可能是小问题这南坞山有问题,离火派的消息有误”
在场其他门派的修士纷纷看向离火派的修士,几个散修也没想到南坞山会突发如此变故,此先他们在南坞山徘徊数日,这外围最多也就是阴风呼啸。
“就你们这些低阶修士才以为此地是历练博名的去处,普通历练的地方会引来宿家”一个散修站出来,抬眼看向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