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不是小事,镜因为跟家里不合而不想告知家族,对我来说,确实感觉多少有些别扭。人毕竟还是有些传统的,能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多么地美好幸福。
而他们的缺席,会让我和镜的婚姻注定多了一笔遗憾。
镜依然静静看着我,我站到他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靠上他的后背,微微而笑“别多想,怎么会。我只是不想在我们结婚后,你家里还给你不断塞未婚妻过来,你不烦我也烦啊。”
他的后背微微收紧,伸手握住了我环在他身前的手。
我不想给他压力,不说就不说,我爱的是他,如果他的家族让他心烦,让他不愿面对,那我们就不说了。我爸喜欢的也只是他,还不知道他的家世,如果知道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我独自回了房,他慢慢跟了过来,躺在我的身旁,把我揽入怀中,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将我深深拥紧。
“楠楠,对不起,我只是想保护你。”他亲吻我的脸庞,话语里是他对我近乎专制的保护。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我的家世是没有资格踏进他们唐家的门的,他不希望我被冷眼相待,不想让我承受他家人的冷嘲热讽。他在保护我,他不想看到我受到半丝伤害。
我在他温暖的体温中安心入睡,这份温度只属于我。
渐渐的,我入了梦,久违的古色古香的仙境,把我带入那许久未到的冰山之中。
我愣愣站了一会儿,有多久没梦到这里了
自从跟唐镜一起后,再没梦到这极寒的冰山世界,那个红衣女孩儿,黑色的狐狸和那和唐镜想象的北冰神君。
一抹红影出现在冰山之上,我找寻过去,绕过如同迷宫的冰山找到了那红衣的女孩儿,她的对面,正是清清冷冷的北冰神君。
女孩儿的模样依然模糊难辨,但是,我感觉到她的神情似是悲伤的,她强颜欢笑地看北冰神君“天帝要把我赐婚给春神了,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北冰神君冰蓝的双眸只是轻轻一颤,再次恢复漠然的平静,他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侧开了脸。
我的心忽然变得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我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忽然会痛,可是,我隐隐感觉我此刻的心痛正是那红衣女孩儿的感觉。
她依然在神君面前强作笑颜,尽管那笑容似乎已经再也撑不下去“即使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你,你也依然没有话要说吗”
北冰神君的身体微微一怔,冰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澜,双目在冰山之间开始失神。
“罢了,是我自作多情,呵”泪水从女孩儿的苦笑中滚落,她转身朝我而来,我的心随她一步一步的迈进而越来越痛,我痛到心碎,痛到无法站立,痛到视线模糊,头痛欲裂。
红衣的女孩儿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红衣在冰面上飞扬,如同鲜血从她的心间流淌。
她一步走入了我的世界,在和我重叠的片刻,她宛如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心痛到了至极,呼吸倏然停滞,我无力地揪住心口跪落在冰面之上,右手撑上地面之时,赫然看到冰面上自己身着红裙的倒影。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垂于冰面,如镜的冰面上映入我满是泪水的脸。
我惊然起身,惊醒地坐在黑暗之中,心依然痛如刀绞,脸上一片湿濡。
我惊讶地摸上自己的脸,满是泪水。那残留在心上,身上的痛依然清晰,宛如那红衣女孩儿就是我,那被心爱之人无视的人正是我。
“楠楠”黑暗之中传来镜的惊呼,他匆匆打开灯,握住了我的肩膀,“做恶梦了”当他看到我的脸上,黑眸之中是大大的惊讶,他焦急起来,扣住我的肩膀摇晃,“楠楠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他匆忙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忽然失声,难以言语心碎的痛让我的喉咙也痛到哽咽难言。
镜越发着急,紧紧抱住我“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噩梦,有我在,一切有我在。”他着急地抚拍我的后背,我却想起梦中那神君对红衣女孩儿的无情。
泪水依然止不住地往下落,像是那女孩儿隐忍千年的泪水今夜从我的眼中流出,那种暗恋之苦,对方不明之痛,积满了我的胸腔,宛如我暗恋神君千年,也只换来他漠然一眼。
“那女孩儿”我终于说出了声音,却是哽咽沙哑,“那女孩儿要和不爱的人成亲了”
镜怔了怔,缓缓放开我疑惑不解地看着我,我一边哭一边说“那个红衣女孩儿要跟别人成亲了”
他的黑眸睁了睁,似是明白了什么,从床头柜抽出餐巾纸擦去我脸上的眼泪“你又梦到那个女孩儿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泣不成声,像是那女孩儿把所有的心痛留给了我,留在了我这具身体里,让我尝到她苦涩难言的痛。她爱北冰神君,但神君并不爱她,她又能怪谁只能怪自己自作多情,苦爱无果。
镜沉默了片刻,出去给我倒来了温水,我喝下后情绪稍许平静“那红衣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