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挨着的几座大山被某个有钱人全部包下种了果树,果园主人打发走了守山员,这屋子就废弃了。
时进穷得很,在确认这个屋子现在无主之后,拎着不多的行李住了进去。
今天收入不错,总是时不时需要离开去接孙女接孙子回家给猫喂食开门遛狗的黄叔照顾了他好几次生意,每次都会给几张红票票做报酬,一天下来收益不错。
把赚的钱收好,时进先简单做了碗面条垫了垫肚子,然后宰了昨天在山上捉的野鸡,往鸡肚子里填入今天买的香料配菜,丢入汤锅里用小火炖着,满足地倒在了床上。
等鸡好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睡着了,梦做到一半,却突然被小死唤醒“进进,有人过来了,好几个,看起来有些鬼祟。”
时进立刻清醒,先把装着所有家当和证件的黄瓜抱枕塞到床下藏起来,然后关掉屋内的灯,放轻脚步走到屋门前,掏出买来的匕首握在手里,从门缝里朝外看去。
一只暗绿色的瞳孔和他隔着门板对上,冷冰冰的,像是野兽的眼睛。
时进吓了一跳,还不等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紧接着后脖颈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昏迷前,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好饿,他的野鸡汤
再次醒来时,时进发现自己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送进了一个装修大气的客厅里。
厅里站着几个人,见他被人拖进来,领头一人语气冷漠地问道“醒了吗”
“快了,老李下手有分寸。”拖着时进的男人回答。
“你下去吧。”问话的男人摆手。
“是。”拖着时进的男人转身离开,没了遮挡,时进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那是三个男人,都很高,长相或普通或憨厚或斯文,全都是丢人群里不会让人心生警惕的外貌,身上穿的衣服一样,是一种款式利落的工作服,军绿色,胸口的口袋上还印着一个小小的香蕉图案,图案下绣着“花花果园”这几个小字。
时进福至心灵,大声吼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你家的水果信我,我是个好人”
刚准备出声提醒他情况不妙的小死“”
气氛短暂凝固,之前问话的斯文脸男人面皮抽了抽,上前踩住时进的胸膛,用力压了压,沉沉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这一脚完全没收力,时进闷哼一声,扭曲着脸看着上方的斯文脸男人,莫名觉得他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一下后不敢置信道“你是黄叔”
麻将馆里的老黄和善又大方,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腰板总是挺得直直的,完全没有其他老人不自觉佝偻身体的习惯。面前的斯文男人年轻朝气,与苍老的老黄完全不同,但警察认人本就不靠年龄和外貌,时进很快就通过骨相和眼睛等细节,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被点出伪装,斯文脸男人眼神一变,伸手掐住了时进的下巴,喝道“少给我装你先是在联络点故意接近我,后又在基地附近转悠,透露出的身份背景也全是假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什么联络点什么基地时进傻了,立刻明白这里面大概是生了什么误会,忙解释道“我只是一个艰难讨生的未成年而已,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明白。”
“到现在还不说实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斯文脸男人冷笑,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把子弹上膛,对准了时进的脑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点我想听的。”
艹艹艹艹艹
时进瞪大眼,深刻认识了不禁枪的危害,额头冒出冷汗,脑筋拼命转动他现在应该是被人抓入了某个大佬的基地,还被误认成了敌方的探子,怎么办怎么办。
沉默已久的小死悲泣出声“进进,进度条开始涨了,已经900了”
时进顿时也想哭了千算万算,算不到他打个麻将也能打出死亡威胁来
“不说话”斯文脸男人手指扣上了扳机,轻轻摩挲,“给你三秒钟时间,一”
“啊啊啊,930了”小死尖叫。
怎么涨得这么快
时进胸闷气短,痛苦得无法呼吸。
“二”斯文脸男人还在数数。
小死直接破音“950了960了进进”
要死
时进越危险反而越冷静,脑中反复过着斯文脸男人说的“想听的”这几个字,灵光一闪,在斯文脸男人再次开口时大喝出声“我是瑞行新总裁的弟弟身价很高,背景麻烦,你不能杀我”
斯文脸男人一顿,挪开了枪,眼神狐疑“瑞行是国外那个瑞行”
时进疯狂点头。
斯文脸男人把脚挪开了,皱眉,看向了另外两个同伴站着的方向。
时进松了口气,侧身捂胸低咳几声,也跟着朝斯文脸男人所看的方向看去,结果这一看,就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见斯文脸男人看的地方,从另两个一直站着不动的男人身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人滑动轮椅拐了出来。他皮肤苍白,五官精致到妖艳,上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