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也没生气,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看了眼旁边的管家,问“你的工作人员”
男人名为李辰,这次采访的内容也是一些普通的事,他旁边竟然连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李辰道“都回去了,你直接采访就是了。”
沈鱼应了声。
采访完后。
离开时握了一下手,李辰面色明显僵硬住,不动声色的嗅了嗅,视线微垂,落在她的身上。
沈鱼看他眼神古怪,“怎么了吗”
李辰瞳仁紧缩,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扯着苍白的笑容“没事,管家送张小姐出去。”
沈鱼刚想说不用这个客气,却看到他转身大步上楼,脚步不稳甚至跌跌撞撞。
她皱了皱眉,也没太在意,跟着管家出去。
离开小区,回到报社里交差。
主编好奇的问她“怎么样顺利吗”
沈鱼点头“挺顺利的,那位明星和蔼可亲,没什么架子。”
主编点头,“不错不错,这么年轻就成名的偶像能低调不摆架子的很少了。”
话落,她挥手让她下班,“走吧。”
沈鱼告别离开办公室。
回到座位就被人包围了,都是问她李辰怎么样的。
她过了几句,就拿着包下班了。
回到家里。
她差点又要被站在她身后的鲛人吓死,“你走路有点声音好吗”
阿泽眯着眼睛俯下身在她身上嗅了嗅,喉咙凶恶的低吼一声,“你遇到我的同类了”
同类鲛人沈鱼茫然的摇头,“没啊,就不只有你一个鲛人,哪里有别的鲛人”
阿泽的嗅觉比狗鼻子都灵,一凑近就闻到了那股令它暴怒的气味。
仔细嗅了嗅,最后停在她的手掌心里,蹙着眉盯着她的掌心,这里的味道代表他们皮肤接触了。
一股暴戾涌上心头,血尾鲛人伸着猩红的舌尖在她手心舔了起来。
沈鱼不适的想缩,手腕却被它紧紧的钳住,根本动不了。
鲛人的舌头就像狗的舌头,来回在她手心舔着,直至上面满是它的唾液才停了下来。
阿泽咧了咧嘴角,得意又冷沉的笑容荡漾开,“没了。”
沈鱼缩回手,大步走到厕所,把手洗干净。
哪里来的臭毛病还舔手
阿泽倚在门沿边,抱着双臂,眉间染上嘲讽的意味,“不管你怎么洗,上面还是有我的味道。”
沈鱼瞪了它一眼,鲛人有时候幼稚得跟小孩一样,无奈的走出厕所,道“你晚上吃什么”
阿泽挑眉。
还没等它张口,沈鱼紧皱着眉道“不准说你”
阿泽无趣的啧了一声,轻飘飘的道“鱼汤吧。”
沈鱼这才满意的点头,走向厨房炖了一锅鱼汤,给它盛了满满一碗,道“吃吧。”
鲛人今天兴致不高,握着勺子喝了两口,就不动了。
“怎么了吗”她疑惑的问。
阿泽幽蓝的瞳仁闪烁着凶恶又狠戾的光芒“那只死鱼今晚必死。”
沈鱼“它又没伤害我,你也不用这样。”
阿泽忽的站了起来,修长的血色鱼尾立在地板上,身形颀长,身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蔓着血色的瞳仁幽幽的看着她,“姓张的,你在给谁求情”
沈鱼感觉到危险,正了正色,认真的道“我没有,我是说随你开心。”
阿泽身上的气势尽数收敛,放下勺子,身影一闪,从房间消失。
屋里少了它的气息,沈鱼愣了一下,忙从椅子上起来,跑到窗边,看着外面,根本没有那条鱼的身影。
她其实一进那个明星的屋子就知道他是条鲛人,跟他采访的过程里,感觉他并不像一只鲛人,倒像个佛系鲛人。
跟那条色鱼完全不一样。
想到他马上要进色鱼的肚子里,就觉得挺可惜的。
哎投个好胎吧
“王叔我害怕。”
李辰吓出了鱼尾,那是罕见的银色鱼尾,甩在床沿,颤巍巍的晃动。
管家安抚道“放心吧少爷,已经设了不少警卫,它来了也是送命。”
李辰摇头,“不能的,它是王,谁都奈何不了它的。”
越说越害怕,他钻进被子,祈祷哥哥快点回来。
当闻到今天中午来采访的女人身上味道时,他一下就认出来了。
王在女人身上下了黑血咒,黑血咒是一种鲛人族远古的咒语。
鲛人身上有很多鳞片,但有一片在心口的鳞片最为宝贵重要,王把那片鳞片刺入女人的身体里,那这一生,王与那个女人会成为终生的伴侣,生死不离。
他接触了那个女人,王肯定会来找他,鲛人的占有欲极强,绝不容许其它鲛人接触自己的伴侣。
思绪还未结束,他就听到被子在传来管家尖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