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殊之抽了手,茶色的瞳仁落下几抹碎光,“不多,两天。”
把被子拉好,他走出了房间。
季星河空洞的双瞳望着天花板,半晌,他攥紧拳头,低声喃喃“沈姿”
一个月后。
沈鱼这一个月都没有出去过,有佣人来送饭,换洗的衣服也会有送来新的。
过得还挺好,就是没见到季星河。
这天,她还躺在床上无聊,门口传来声音。
她以为是佣人,但进来几个黑衣人强制的拉起她就往外走。
外面夜色已深,暗暗的只能隐约看到建筑的轮廓。
上了辆车,她双眼被蒙着,车子开了很久,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停了。
她被人扯下了车,上了阶梯,拉着往前走,时不时撞到墙,疼得她蹙眉。
也不知道来到哪里,身体推了进去,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她闻到很重的血腥以及烟味混杂的气息,刺鼻并不好闻。
身下还在摇晃,她眼睛上的黑布扯掉,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许久过后,缓了缓才睁开眼睛,看清了四周。
她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悬挂在半空中。
而她的身下是犹如角斗场般的高台,圆形的观众台坐满了人,数万的观众都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高台中心,缓缓升降起来一只两米高的大汉,他的手臂上布满了刺青,凶神恶煞,充满了让人腿软的气势。
沈鱼感觉到她的笼子慢慢垂下,愣了一下,明白了后面要发生什么事。
伸手紧紧的攥着铁杆,望着底下的大汉,吓得颤颤巍巍“不会是想让我跟他打吧”
是的,宿主。
笼子落在地上,门哐得打开。
全场观众响起叫声,震耳的声音传入耳旁,沈鱼蹙了蹙眉,伸手捂着耳朵,瞪着离她很远的大汉。
完了。
原主这么弱鸡的身体,怎么可能打赢这个大汉。
一条昏暗的走道里。
季星河躲在角落,避开了往这边走过来的人。
“那个杂种凭什么得到这些爸太偏心了。”
“二妹别这样说,五弟怎么说也是你我的弟弟。”
“呵,弟弟他妈一个妓女,也配”穿了身白色的长裙的女子冷嗤一声,“走了,去看好戏,我倒看看那个杂种会不会来。”
两人从季星河的眼前离开,他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根本没有受那女子话语的一丝影响。
穿过走廊,听到熙熙攘攘的喧哗声,他站在高楼处往下看,看到了高台上躲闪着大汉追赶的沈鱼。
他差点咬碎了牙,森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沈鱼,片刻抬起头,看向观众台上最好的位置。
那里坐着他的父亲,也就是n国大名鼎鼎、闻名丧胆的季皓天。
季星河从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他妈是花窟长得漂亮的妓丨女,那是她刚刚成年,第一次接客,便是他的父亲。
那是所有人求之不来的机会,他的母亲很蠢,想着逃跑,越发吸引了季皓天的注意。
季皓天把她接回了私人住宅,还是被族里的人发现,特别是订婚的妻子,震怒。
趁季皓天不在,将母亲推下了楼,原本想一枪打死她肚子里的他时,季皓天赶到。
胎居然没有摔掉,季皓天加派了人数守着母亲。
他出生后,母亲死了,大出血死的。
那几年他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后来偷偷坐货船从n国来到z国。
季星河的名字,星河,是他那个蠢母亲取的。
那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他能像星河般活得耀眼瞩目。
他却无比痛恨这个名字,无数次从死神手里出来,那份恨意在这无数次中无尽加深。
母亲为什么没在那次摔下来的时候流产
流产了他就不用出生在这个家庭里了,蠢死了的母亲也不会走得那么快。
但。
沈姿这个人就像那一束光般闯进了他的生活。
那次高烧他有意识的,他看到她扶着他到沙发上,给他喂药,给他打针,一晚都守着他。
季星河想起他的母亲,如果没死,会不会也像那样对他。
他开始关注她。
她房门的密码太简单了,就是她自己的生日,季星河轻易的就进了她的房子。
监听器安装完,他在她房间看了很久。
凌乱的床铺、到处乱放的衣服、还有厨房从未用过的餐具。
她好像从来不会整理东西,连饭也不会做。
垃圾桶里装满了饭盒,都是外卖。
这让季星河眉头深深的蹙起,完全想不到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太乱了。
季星河怕她发现,并没有帮她整理就走了。
他给她做菜、假装吃不完全部给她,她傻傻的相信了。
那天中了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