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三】(2 / 3)

那你说,本尊在想什么”

盛昭轻笑了声“剑尊想亲我。”

只有盛昭自己知晓,他用了死劲去掐自己的掌心,掐得生疼,但他根本不敢松手。

他怕自己一旦绷不住,眼里就露出刻骨的恨与浓稠的嫌恶。

他怕自己一旦松懈下来,就再也没有跟江千舟对峙的勇气,再也不敢去肆意玩弄这一团“火”,因为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火苗吞噬。

被江千舟生吞活剥入肚。

江千舟呵笑一声“闭上眼。”

盛昭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里,他仰视江千舟的脸,只觉这人身上的冰寒剑气顺着爬进了他的骨头细缝。

冷得要命。

是顺服,还是反抗

盛昭压下心中浓烈的狠,他胸口起伏几下,像是紧张,而后屏气闭上了眼。

低声细语“剑尊,你这一亲,可是要负责的。”

江千舟缓缓低头“本尊当然会”

“吱嘎”殿门骤然被人推开,带着某种韵律的脚步声清晰响起。

来人一步一步向内走来“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爱徒在剑尊这叨扰许久,我来接他归家。”

邬钰眉眼淡漠,月光铺在他的身后,驱散了房内的黑暗。

他一身白衣无华,仿若天上的神明。

瞧见前方江千舟的动作时,表情都未动一分,只是低声道“盛昭,过来。”

江千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盛昭一把推开,他倒退几步,眉间生怒“无妄,你私闯我元清峰”

话音未落,他闷哼一声。

绝对的修为压制与领域展开。

那束从门口延绵进的月光便是邬钰的手笔。

江千舟的背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将他的背压得一点点往下躬,怎么也直不起身。

那束月光照亮了他半庞面孔,光线却也恰巧横在了他的脖颈命脉上。

江千舟剑气一霎外放,屋内冰寒犹如万丈冰下,他攥紧拳,艰难从喉间挤出几字“无妄,你欺人太甚。”

“这、是、我的、元清峰。”

邬钰未向江千舟斜过一眼,他直直看着江千舟的身后,坐在床上的盛昭,再一次道“过来。”

盛昭被叫醒了神,站起身就跑了过去,他忍得辛苦,一时放松下来,便有些恍惚。

不知怎么就一头撞进邬钰怀里,像很久之前一样,雏鸟般在邬钰怀里蹭了蹭脸,嗓音闷闷的“师尊,你怎么来了”

邬钰抬手揉盛昭的头,避过不答“冷吗”

盛昭埋在邬钰怀里,点点头“冷。”

还疼,手心好像被掐出血了,疼得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都这么疼了,就让他再胆小一小会儿吧。

就躲进师尊怀里,什么都不用想。

就一小会儿。

邬钰抬手按在盛昭的肩上,用灵力传热过去“来得及,没带衣物。”

“先忍一会儿。”

盛昭“嗯”了声“好。”

他等身子暖起来,吸了口气,从邬钰怀中离开,站到一旁。

江千舟见他们视自己如无物,怒意加重,眼神森寒,偏偏邬钰的修为大过他太多,此时他的剑又已离手,不仅奈何不了邬钰半分,更是反抗不得。

他寒声警告“邬钰”

邬钰这才正眼看江千舟,他抬手压了压掌,江千舟若非撑住了一旁的床檐,膝盖都要弯了。

邬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的名字。”

江千舟厉声“我与你同出一个师门,就算你是仙尊又如何,你到底是我的师弟,比我小一个辈分”

邬钰面色漠然“哦那江师兄是怎么有脸去碰师弟的徒弟的”

“你不是最守那些戒律清规了吗”

江千舟一字一句“的确不合礼法,可我与他两厢情愿。”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背上压了万重山,只差一点就能让他屈膝跪地。

这可是奇耻大辱。

江千舟用尽全力,才得以燃烧心头血去破开邬钰的领域,让本命剑飞进手中。

一剑在手,他便有了底气。

以剑尖点地,直起腰身。

而后干脆利落地一剑横扫,破域。

邬钰淡淡偏了偏头躲过一击“你说错了。”

江千舟执剑“你即便是他的师尊,也没有阻挡他欢喜别人的道理。”

邬钰轻声反问“是吗”

这一句低喃随风逝去,比风更快的,是他出剑的速度。

江千舟还未看清,喉间就被剑尖抵住,呼吸之间,鲜红的血便从脖颈处流下。

邬钰握紧剑,他知晓盛昭在一旁看着,却仍旧闭了闭眸,下定决心“那你又可曾知,我与盛昭,早已结成道侣。”

“我是他的夫。”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是编的,他在异想天开。

不要急,马上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