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义,羞辱别人并不能掩盖你成为阶下囚的事实。”
颜红笙的语气不急不缓,“眼下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无渊已经不在了,交出秘岛的坐标,我保证你的安全。”
“我呸”
黑牢中的壮硕人影狠狠地朝颜红笙唾了一口,“你个养的,要不是我们老大好心收留你,你早被巴顿那个变态玩死在床上了当初你上船,老子就看你不顺眼,果然从娘老子就不是个正经的东西,跟沃德那个孬种刚好配一对想要秘岛的坐标做梦你熊爷爷就在这儿等着,有种就进来老子但凡还有一口气,也要从你们身上叼下一块肉来”
壮硕的身影猛地窜起,熊掌似的手狠狠抓住栏杆,那手臂粗的铁链被抻成了笔直的一条,拴在他脖子上的铁环瞬间收紧,成片的肌肉鼓起,带着石壁都跟着震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监牢外的人。
“过来啊颜红笙让老子看看,你跟了沃德,是不是连裤子都不用穿了”
颜红笙危险的细瞳一眯,右手一翻,木制的手镯攀爬而下,瞬间化成一条长鞭
鞭子狠狠甩在牢狱的栏杆上,逼得熊义不得不松开手,踉跄地被脖子上的铁环带倒,在坚硬的石面上扬起一片沙尘
“啪啪”
另一间石牢里有人拍起了巴掌,他一身黑色的巫师袍,坐在纯粹的黑暗里,如果不开口,一般人都看不到他。
“不愧是红雾之乡最出色的木偶师,只是这一身本事,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是不是太浪费了”
颜红笙走向了另一间石牢,这座石牢里的人没有像熊义一样被铁链锁住,他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骨瘦如柴的身体,平淡无奇的脸,似乎没有任何威胁性。
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为了锁住这个人,沃德花了大价钱,在这座石牢底下刻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巫弘文,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劝你们,不要再挑战沃德的耐心了”
巫弘文轻声一笑,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微弱的白光,“我可不觉得沃德是个没耐心的人,我很有兴趣跟他耗下去。”
颜红笙的眸色深了深,他的声音略微暗哑了些,“沃德已经派人去抓天慧了。弘文,你的妹妹那么有天赋,你真的忍心看她夭折吗”
“妈的你们这帮杂种,不是他妈偷袭,就是他妈对付女人孩子,有种冲你爷爷来”熊义又在另一间牢房里怒吼了起来。
颜红笙不想再理会他,继续对巫弘文道,“我知道天慧很聪明,可她再怎么聪明,她也都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如果让沃德的人抓到她,她会遭遇什么,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巫弘文垂下了头,黑暗掩盖住了他的神情。
颜红笙又等了片刻,转开身道,“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们,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精致的丝绸长袍划过地面,巫弘文突然又抬起了头“你昨晚睡得很不安稳吧,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正要离开的颜红笙停住了脚步,巫弘文又低低地笑了一声“在诡雾海上,梦境与现实的界限从来都是模糊的。有时候,人类真的很难分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颜红笙转过了身,巫弘文却不再开口,他倚靠着墙壁,像一团阴影隐没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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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空间里,尤无渊靠着椅背,微闭着眼,各种混杂的力量在他体内碰撞。
倏地,空间里荡开一种异样的波动。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小小的公寓房间里,本来睡得正沉的人,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了眼。
尤无渊看向浮在空中的画面,躺在床上的人正拽着被子蒙住头,枕头也没推到了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贴着床板。
“你怎么了”
岳阳心头一震,他没想到大佬会主动跟他说话,团在被子里呆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做了个梦,一个,一个记不住的梦,很可怕”
“记不住又怎么会觉得可怕”
“可能,可能就是因为可怕,我才记不住的。”
岳阳翻过身趴在床上,把一侧的脸压得扁扁的,“我来到诡雾海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撞到脑袋了,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脑子里就好像破了个大洞,我总是觉得空空的。可那个洞里一旦冒出来什么东西来,我又会觉得害怕。那种感觉,就像知道自己在做恶梦,如果不马上醒过来,一定会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比噩梦岛上的东西还恐怖吗”
岳阳愣了一下,有些纠结“不知道诶,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三星难度的噩梦岛上,都没有怎么害怕过。”
“那是因为我有你啊,”岳阳突然蹭了蹭床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而且你很厉害。后来我还有了安冉的日记,正所谓手里有枪,遇事不慌嘛。”
尤无渊轻哼了一声,紧抿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点弧度,只是很快又消失了。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快睡吧。”
“哦,”岳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