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换回来了20(1 / 3)

“什么没了”景詹哑声道, “什么叫没了”

习语哭得涕泗横流,口中只断断续续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好主子,是奴婢的错”

景詹越过她, 快步迈进去, 房内只浮着一片哀恸的哭声, 林氏已哭厥了过去, 坚毅如温留长也在一旁默默抹泪。

家仆跪倒一片, 拔步床上依稀躺着一个人, 景詹只觉双腿重若千金,每迈一步都使了极大的气力。榻上那人用衾被盖过了头,他站在榻前,将颤抖的手缓缓伸过去。

“殿下”温留长出声制止, 他摇了摇头,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晚儿她”

景詹恍若未闻, 一把掀开了衾被, 衾被下的尸体手掌脚掌皆已浮肿, 脸上满是血痕,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静默地站了半晌,忽得退后一步,冷眼地望着那具尸首,定定道“这不是晚儿。”

“殿下”

温留长知景詹悲痛, 他也不愿相信, 可尸首凸起的小腹,正是近五月的模样,令他不得不信。

“这不是晚儿”景詹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中难掩愠怒,“这不是”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屋去,恰逢高裕赶来。

高裕低身跟在后头,努力追赶太子的脚步,惴惴问道“殿下,太子妃娘娘的尸首是否要运回东宫”

景詹蓦然止住步子,扫向高裕的眼神锐利如刀,透着寒光,令高裕不寒而栗,忙闭紧了嘴。

“传孤的旨意,查验所有出城的人,其中若有身怀有孕的妇人,扣留下来盘问。另外,去大理寺把左尧叫来,孤要见他”

他冷冷地落下几句,转而匆匆回了东宫。

大理寺少卿左尧被高裕拉着进励正殿时,想到即将要办的差事,背上不禁攀上一层冷汗。

宫中虽及时封锁了消息,可太子妃今早溺死于温府池塘的事还是泄露了出去,他也向高裕探了口风,证明此事属实。

这绝非小事,不仅因死者是太子妃,更是因为太子妃身怀有孕,她腹中的可是未来的小皇孙。

如今一尸两命,何其棘手。

左尧站在励正殿殿外,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手上的冷汗,才躬身进殿去。

“臣大理寺卿左尧参见太子殿下。”

景詹头也不抬“去查查这几日,可否有身怀有孕,月份在五月上下的妇人失踪。”

左尧心下一惊,迟疑着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

偷龙转凤

太子殿下并不信那具尸首是太子妃。

“太子殿下有何证据”

景詹没有证据,他甚至没有去细瞧那具尸首,便直觉不是他的晚儿,除了那身衣裳和五个月的肚子,谁又能证明那人是温亭晚呢。更何况尸体面目全非,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见太子沉默不言,左尧拱手道了声“是”,奉命退下。

心下却有些担忧。

听说太子妃死状凄惨,他认为当下查出凶手才是要紧,可太子殿下却坚信那不是太子妃。

只希望不要是太子殿下自欺欺人才好。

太子妃殁的消息终究纸包不住火,没过几日,便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而后不久,宫中都道太子殿下疯了。

太子妃身死,太子却迟迟不肯入殓下葬,甚至不肯将太子妃的尸首接回东宫,始终不愿承认那人是太子妃。

他整日待在鸾和宫中,对着满屋子太子妃的物件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高裕自御膳房端来一些清粥小菜,一进鸾和宫,便见太子捧着太子妃为孩子缝制的衣物出神。

“殿下,你已两日不曾好好进食了,奴才拿来些清淡的饭菜,您且用一些。”

景詹不言,双眼盯着那件做了一半的湖绸小衫,小衫一针一线皆缝得极为细致,可见温亭晚的用心和对腹中未出生孩子的期盼。

“殿下。”高裕踯躅片刻,“皇后娘娘今日派人来东宫传话,说是太子妃的尸首已在温府停了两日,按理应迎到东宫设灵堂三日后入殓下葬”

景詹缓缓抬头,眸光冰凉似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孤说了,那不是太子妃,又何需下葬。”

高裕暗暗叹了口气,太子妃的尸首是在温家偏院的池塘里发现的。

听说是习语一早唤太子妃起床却发现太子妃不在房中,她满院子的找都没找到太子妃的身影,门房也未见太子妃离府。

心急之下习语差全府的家仆一同搜寻,最终在温府一个偏僻无人的院落里寻到了一具仿佛在池塘中的尸首。

虽然面容损毁不可辨,可不管是身上的衣衫还是近五个月的身孕都与太子妃无异。

高裕无奈,太子妃过世,他理解太子殿下的心情,可该劝的他都已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