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盗章节, 穷是第一生产力, 你的支持是路七最大的码字动力 当天夜里, 顾文澜就知道了, 一大早就送来了郎中,说要给余初诊诊脉。
余初正在吃早饭, 听见郎中已经在来路上时,立刻放下筷子,粥不打算喝了,包子也不打算啃了。
而是随意套上件衣服,拿着雨伞就往外走。
逃跑还不忘嘱咐丫鬟“有人问起来, 就说我一早就走了。”
小桃低头“是。”
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 余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后来还是放弃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之后, 小桃才抬起头来, 脸色发黄, 眼底都是血丝,像是一夜没睡。
她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幕,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跑向了屋子里,抱起什么又朝着房门外冲去。
顾家宅院。
一道青色身影在雨幕里急速奔跑着, 她身量不高, 只顾着埋头, 脚上绣花鞋踏在水里也浑不在意。
雨天的路湿滑, 她步履踉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一路从内宅到外院,终于在大门前追上了余初。
“小姐。”小桃两颊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将怀里披风递了上去,眼神忐忑中带着讨好,“天凉,您带着。”
余初看着了一眼全干的披风,目光在半身湿透的小丫鬟身上停住了几秒,移开目光“不用了,你先回去。”
这么大的雨,自己又是步行,一路走过去,披风也成雨帘了,带着太碍事儿了。
小桃脸上一僵,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抱着披风的手紧了紧“是。”
余初对个十七八岁的丫头,跟看着高中生差不多,训过就算了,倒是没有别的心思。
她打开手中的伞“晚上备一些饭菜,我今日早些回来。”
小桃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是。”
整个长平城都被雨幕笼罩着,视野受雨水的阻隔,远远看去,哪里都是影影绰绰的一片。
街上的人影寥寥,为数不多的人,或打着伞,或穿着蓑衣,在街上急色匆匆的走着。
偶尔遇到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车轮压过的水面,水花四溅,隐隐有惊呼声响起。
余初走进茶馆时,裙摆已经湿透,刘海半湿的贴在额前,未施粉黛的脸上,还有落雨残留的水珠。
她抹了一把脸,茶馆内氤氲的茶香和暖意铺面而来,让她周身的寒气似乎都散了大半。
今日客人少,店里上座率不高,只有稀拉拉几桌人是坐着的。
说书先生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说演义传奇,而是改为说俏皮话,引的座下的看客笑着应和,也不知道是说到了哪个段子,惹得台下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气氛被烘托的融洽而热烈。
“姑娘,我刚还念叨着今儿个这么大雨,您还会不会来呢。”小二哥热情的迎了上来,他长着一张圆脸,脸上的笑容热情却不油腻,显得十分讨喜。
在他们这一行,有这么一句话,心善的是再世佛祖,散财的是活财神爷。
简称佛爷。
事儿少有钱打赏大方,余初刚好符合一切条件,所以她刚踏进门,小二哥其实已经战斗力全开。
余初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收起伞“雨日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小二哥笑着应和“您说的是,这大雨天的,人多地儿也热闹些”
“我昨天的位子”
“空着,空着。”小二哥一抖毛巾,往肩上一拍,唱念,“雅座一位,您往里面请。”
余初也不急,慢悠悠的跟在小二哥身后走着,抬起头,视线落在雕梁上,斑驳的红漆染上的都是岁月的痕迹。
她看着店里的布置,似是无意间提起“你们茶馆,开的有些年头了吧”
“可不是,从老东家开茶铺算起,到现在的新东家,已经是第四代了。”
她算了算“哟,那得有几十年了。”
“要不说是老子号呢您小心脚下,开茶铺那会儿,老东家是支着摊在瓦市一个铜板一碗粗茶卖起的,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就盘了铺子,开了分号。”
“那一路也是筚路蓝缕”
小二哥只认得几个字,对余初的形容词听不太懂,以为余初爱听这些,就挑了些有趣的“说起来也是一段趣事,这铺子有一半是对面怡春院的,老东家几次找上门都不愿意卖,后来还是官家作保,才得以买下的这一晃过去,都二十年过去,没料到怡春院先倒了。”
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小二哥停下来,看向立在原地的余初“姑娘”
余初回过神来,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这雨,恐怕要下两三天了。”
小二哥想的却是店里的生意,叹了口气“可不是么,您小心右边”
余初刚落座,就有女童上了一炉炭火来,摆在余初的桌底,还细心的将她的裙摆整理好,散成容易烤火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