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变故(三合一)(3 / 5)

斗争已进入白热阶段,在府里说江家一个字都极有可能引起山呼海啸。

张怀雅再意气用事,也懂得分开大是大非与小打小闹,他勒住马,强行挽尊,毫不客气的回敬道“是吗但是小爷我做梦能到的位置,你做梦也不敢想就算成了殿下的斧头,那也是凭本事吃饭,你不过就是个啃吃外家祖荫的蛀虫,我呸”

张怀雅一边骂着,一边摸着往后退,打算退出这条巷子再转身跑。

毕竟跟家里老头去狩过一次猎,深谙在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的时候,后背不能留给猛兽这个道理。

孟令徽特意把他引到这里必然是要通过他做什么文章的。

他的背后有内阁首辅与太子殿下,因而决不可叫孟令徽的奸计得逞。

张怀雅骂完了,特意将四周都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看,江府门口原先放着两头石狮子,久不打扫,就连狮子脚下踩的绣球上都均匀落了一层灰。

狮子后是上马石,亦落了灰,看起来这边没有。

孟令徽往前边跑了,如果是打算在这里埋伏人套麻袋打他一顿的话,那些人大概率会藏在高处。

高处有树,顶青冠碧,遮掩烈阳。

张怀雅猛一抬头,陡见一张大网从上撒下。这网织的密,兜头下来的一瞬儿,张怀雅似乎还看到了里头夹杂着的金丝,迎着太阳光,一闪一闪的。

也就是这一瞬,他甚至都丝毫没

有多想一想,仅凭下意识的本能,翻身下马,蹬地一跃、一滚,直觉那网已在身后落下、罩住了那匹马后也不敢大意。他以手撑地,抬眸掠过四周,听见梢头风声顿止那些人还在找机会。

果真是打算套上麻袋打一顿吗

虽是这样的开头,但张怀雅心里并不信。

孟家也算不得什么世家,真要往上去数,也就夏朝时出过一个丞相,那丞相后来还辞官了。据史书所记,孟相在任期间干的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确难与世家两个字联系起来。

这孟祭酒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偏得了刘家三姑娘的青睐,做了个赘婿,至此便在平城落地生根了。朝上朝下,他都周全着刘尚书不方便下手的地界,明里暗里,也不知道用下作手段害了多少大臣。

狗腿往往比狗本身更叫人厌烦。

张怀雅甩开腰间长鞭,勾住江府的院墙,在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先翻进了禁区。

墙内草高且深茂,张怀雅将鞭子缠回腰间。

墙外顿时传来孟令徽的声音,“他进去了”

然后是那几个打算网住他的小喽啰,“进去了,兄弟几个看的真真儿的。”

“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孟令徽道,“我回去叫人。”

看来这边是暂时出不去了。

张怀雅听了一会儿,再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打算绕一圈儿。小时他与两位哥哥应邀来江府做客,知道江府后头有个人造湖,湖上架了一座桥,桥那头墙矮,翻过去就是芙蓉河,过了河就是西市。

他打定主意,凭着印象,往人造湖那边摸去。

才不过走了两步,便听见湖那边有一道极微弱的呼救声。

似乎还是女声。

江府已封,这女声是怎么回事

他只不过一思量,虽也想是不是孟令徽下的套,但到底还是人命重要些。

张怀雅紧赶了几步,见湖边果然伏着一个人。

再走近些,发现还是个小姑娘,看模样不过十二三的年纪,白白净净的,大约是落了水,浑身都湿透了。他习惯性伸手要去探她的呼吸,一抬眼却看见薄纱的衫子紧紧贴在她身上,露出里头胭脂色的主腰。

他脑中“轰”的一声。

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刹那

炸开了,四肢也仿佛中了咒,僵直又麻木,过了好久才收了回来。

“哥哥救我”

她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虚弱的缘故,轻飘飘的,带着鼻音,没有一丁点的气力,反而如春天的絮子,不知不觉扑在心上,叫人痒痒得很,却又寻不到究竟痒在哪里。

这一声哥哥,让张怀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血液,又沸腾了。

袁润的血液也差不多同时沸腾了。

在外边阿辰毫无意识的隔空打配合下,他在壁龛里看到了一把钥匙。

这钥匙大概不是简行之另外给张怀雅拿去配的那枚。这把钥匙精巧得很,单机簧就有四处。远远看着,像是撑住南天门的四根柱子,参差间错,能叫人咂摸出许多不同的意味来。

袁润盯着那钥匙看了一会儿,然后示意允钦,“你去拿过来。”

钥匙两端系着极细的丝线,固定在壁龛深处,允钦没看见,一动钥匙,丝线一扯,“哐啷”一声,拽动了一块板子。

允钦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钥匙掉在地上,弹起来,再落下,叮当脆响。

袁润扶着肚子趔趄着起身,小腿肚磕在金裹脚杌子上,划过青砖,拖出一声沉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