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看上我的手艺了吧?”宋悦嘴角一抽,“这个赌注未免有点大,要不换一个?”
“不敢了?”赵夙抬眸看了她一眼,气定神闲。
“……”算了算了,到时候大不了赖账嘛,反正他肯定不追究的,“那就一言为定。”
半个时辰之后。
宋悦把玩着手里的白子,面色如常的看着棋盘。
反观赵夙,死死盯着棋盘中黑白双龙厮杀的部位,额上不知何时已沁出了冷汗,掌中的一子迟迟不敢落下。
她什么时候竟然……
“嗯?你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太好,需不需要帕子擦擦?”宋悦斜倚在宽大的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依旧没个正形。
赵夙没说话,只是再也不敢小瞧她。见宋悦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棋,嘴角一抿,最后冷冷撇过头,虽不情愿,但还是认道:“你赢了。”
愿赌服输,他夙公子的名声自然不会毁在今天。
宋悦笑看赵夙命人将寝殿腾出。一个个宫女搬着被褥和一些小摆设,而赵夙却强行面无表情背负双手站在一边看着。最后,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带人转身便走。
“太子殿下,这样是不是太胡闹了些……虽说今儿在场的都是咱们的人,口风严实,但万一要是皇上来了,她……”五儿清楚宋悦的身份,也是因此,才更加慎重。
“若是父皇知道了,只有苛待我的份儿,也绝不会苛待她。”赵夙深深回望一眼太子寝殿,自言自语,“她的确是个这样的人……看上去一派老实,其实狡诈得很。”
“啊?”五儿有些不明白。
“我只记得她在幼时就棋艺不精,是燕国的笑话,却忘了这一切都是传言,或许只是她演出来的。那次看她和玄司北下棋,更让这个观念在脑中挥之不去,没曾想,她本有精湛的棋艺,竟是要故意为难玄司北,故意悔棋,拿他棋子,破坏规矩。”
“那次她竟也没用真本事?”五儿瞪大了眼,“我见她千方百计去偷玄司北的棋子,还以为她求胜心切。不对……殿下的意思是,上次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意不在棋盘?”
“嗯。”赵夙冷哼一声,“所以说,她和玄司北天生一对。”
看上去比谁都老实,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霸占他寝宫不说,还摆了他一道。
……
表面平静的燕宫,已有人心急如焚。
“你们怎么办事的!”李德顺一张老脸几乎全拉了下来,狠狠一甩拂尘,“不论是谁,想要出宫,除非不走宫门,不然一定有记录,若是到时候查出是谁失了职,我可不管牵连了谁!”
“她是铁了心不想让我找到。”玄司北无意识地碰了碰眼前的杯盏,“按理说,既然做过的事,势必会留下些许痕迹……难道她真能算无遗漏?”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在身边,他才尝受到什么才是度日如年。
玄虚阁已出动了隐藏在各个国家的触角,可惜藏匿一向是她的拿手绝活。她此时突然销声匿迹,极有可能是跑到别国纵情玩乐去了,若是以前倒也罢了,可如今她毕竟有孕,让他实在不敢放心。
司空彦轻轻一叹:“各国都查过了?她或许不会泄露行踪,我们可以从别的线索上下手?”
她在的时候,他尚且无知觉。可一旦不在了,又让人念得紧。
真想把她找回来,联合几人面对面好好责问一番,让她再也不敢一声不响地消失。
……
赵国,东宫。
“既然你根本不喜欢那个位置,又信任玄司北,为何不让他代你,让你歇一歇,享享真正做皇帝的尊荣?”赵夙在殿内陪宋悦下着棋,一面问道。
他懂她的心,知道她能懒则懒,野心不大。而玄司北的能力手段毋庸置疑,又如此豁出性命待她,她却一直守着燕帝之位,迟迟没有放权。
不仅是他看不懂,父皇也不懂。或者说,其余的五国,没人能看懂她的用意。
“因为你们的揣测,只限于此。”宋悦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玄司北手段比我狠毒多了,我想他一定会是个乱世枭雄,打江山他比我在行。我不敢设想今后,但依照如今局面,六国会太平下去。”
“嗯?”
宋悦淡淡一笑,缓慢而富含深意地抬眸看着他的眼,话音逐渐重了几分:“燕国需要的不是什么乱世枭雄,而是盛世明君。”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外面人尚且不知,可你知不知道东宫的下人都传成什么样了!”赵夙轻车熟路地踏入寝宫,恰逢宋悦躺在榻上小憩,他直接坐在了内殿的太师椅上,端起杯白水喝了一大口,“也不知你是发的什么疯,竟然真能闲住,几个月了都不往宫外跑。还真把我当成亲兄弟了不成……现在那些下人都在议论,以为我金屋藏娇!”
“也对,这么久了,就算有意封口,也包不住传言。”宋悦双眸轻轻眯起,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现在她整个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