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变成了丧丧的模样,脸上的毛毛有些炸开了,看起来有几分落魄。
诶,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她爬上了第八层,鼻子嗅了嗅满是消毒药水的空气,又打了个喷嚏。
一个推着轮椅的护士惊讶地看了过来,“啊,这里怎么有一只猫”
良渺下意识藏身到了一个盆栽的后面,只露出半张猫脸来观察情况。
那个小护士推着一个貌美却憔悴的女人,见了猫猫之后,松开了轮椅走了过来。
良渺却呆呆看着那个轮椅上的女人,然后眨眼间就冲了上去,跳到了她膝盖上。
医院里开着冷气,女人身上穿着蓝色的病服,还披着一件外套。
在她的口袋里藏了什么东西
好熟悉的气息。
在女人讶异的目光中,奶团子一闪而过,随后挤进了她的口袋里。
她正要张嘴,那边小护士就惊讶地开口,“咦到哪儿去了明明看到一只奶猫的啊”
良渺伸出爪子碰了碰女人的手腕,歪头卖萌。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用掌心挡了一下她。
小护士疑惑地走回来,嘀咕了几句,推着女人进了电梯。
良渺的视线里,看到女人那双细长手指,布着细纹的掌心没有什么血色,手腕上更是横亘着十来条新旧的伤疤。
像是锋利的刀子留下的伤痕。
良渺呆了一下,又在口袋里拱了拱,发现了一顶嫩橘色的渔夫帽,折叠起来的帽子,隐约能看到上面绣着的一只小白猫。
唔是阿泽和她的味道
这是她的帽子阿泽总是随身帮她带着的。
可是,为什么这帽子会出现在这女人口袋里
外面传来护士不太友善的声音,“赶紧吃完,等下有人来接你离开。”
护士的声音落下后,良渺感觉女人在颤抖,但是她却没有出声。
很快,一道关门的声音响起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猫猫”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样。
良渺从口袋里挤了出来,嘴里叼着自己的小帽子。
女
人将帽子拿了过去,刚才还木然的眼神,微微漾着一丝柔软的暖色。
“诶你喜欢这个帽子吗”
良渺心里斟酌了一下,她这个时候出声说话,会不会把对方吓坏
可是她急着要找人啊
“阿姨,你知道傅晏泽吗”
女人惊得睁大了眼睛,但是却接受得也很快,“你找阿泽你是喵族”
良渺点头,“嗯,猫猫带我来的。”
“”女人看着呆萌的小奶猫,又呆了一下,它不就是猫猫吗
女人低头看了眼帽子上的小白猫,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小帽子可能是眼前这只猫猫的。
“阿泽呢”良渺又问。
“阿泽前些天偷偷来过一次,后来就不见了。”女人哑声说着,开始哽咽起来。
五年前她就被软禁在这里,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她想逃跑,但是却连走路都难,她自杀数次,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
她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不知道自己的年幼的儿子要如何生活,傅家会不会欺负他
这些年,她没日没夜都活在担忧和无休止的想念里。
是她没用
苏素神情愈发压抑和苍白,扶着轮椅的双手用力握紧,那手仿佛只有一层薄皮裹着血管和骨节。
傅正俞拿了她一个肾还不知足,还想要让阿泽赔进来
这个禽兽。
良渺抖了抖凌乱的毛毛,伸出爪爪用软软的肉垫拍了拍她,“阿泽不会有事的。”
苏素敛了敛眸,大而深邃的双眼,隐约有傅晏泽的影子。
良渺脑子一道灵光闪过,这不会是他妈妈吧
她心里疑惑,嘴里也问了出来,“阿姨,你是阿泽妈妈”
苏素点头。
良渺又认真打量了一下苏素的脸。
她做过关于傅晏泽的梦,知道他在傅家一直隐忍,是因为想知道他妈妈的消息。
但是某一次傅正俞酒后透露,说他妈妈早就死了。
这也成了傅晏泽彻底黑化的契机。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阿泽已经见过他妈妈了
良渺此时有些茫然,所有的剧情都朝着未知方向狂奔了。
事实上,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不再是简单认知上的漫画世界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每一个细
小的选择,都会引起不一样的改变。
良渺相信现在这种变化,是良性的。
这里是顶层的病房,傅晏泽躺在单人小床上,身上和手脚都被金属扣死死扣住,完全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戴口罩的医生抽了他一管血后就离开了。
傅晏泽紧闭着眼眸,被子下的手却在轻敲着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