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说了什么话都要问得一清二楚。”
“那你还记得什么”封鸢道,“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你还记得什么”
小诗“啊”了一声“我当时在睡觉,就听见你好像喊了一声什么,然后我们就站在路边了。”
她偏过头看了看封鸢,迟疑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就好像当时,时间停止了”
封鸢看着她,极其缓慢地,挑了一下眉。
“怎,怎么了”小诗微微往后撤了一下,眼睛微睁,“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除此之外呢,”封鸢,“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者很奇怪的感受”
小诗诧异“你怎么也这么问”
封鸢若无其事道“因为警察也这样问我了。”
“我就说他们的问题很奇怪吧”小诗皱眉,“我觉得我好像还看到了什么蓝光,但也有可能是幻觉。”
“蓝光。”封鸢重复。
小诗犹豫地点了一下头“是吧。”
“这些你有告诉警察吗”封鸢问。
“没有,”小诗低声道,“我没敢说,因为我也不确定而且我从小就这样,有时候就会有幻觉什么的,还经常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我学习压力太大了。”
但这那道蓝光大概率不是幻觉而有可能是游戏面板,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封鸢正好在车上,那么该进入无限游戏的就是小诗,但因为封鸢干预了事故,抹除了小诗的生命危险,所以游戏失去了目标,才意外地选中了他
可是就在前一天,顾苏白才刚进入游戏,今天又是小诗
封鸢下意识自言自语“这会不会有点太巧合了”
“你说什么”小诗问。
“我说,不知道警察说给我们检查身体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是哈,真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交警大队还会给检查身体来着”
会议室外,老郑复印好事故责任认定书,慢慢走到刘鹏身边,问道“你弄好没有人家还等着呢。”
“诶要不你来,”刘鹏从电脑显示器后边抬起头,“我没搞过这个,这流程怎么这么复杂”
“我也没有搞过。”老郑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刘鹏压低了声音“师父,你不是那边的人么”
老郑卷起事故责任认定书在刘鹏脑袋上敲了一下,道“我又不是内勤,怎么会知道流程的事情”
“算了,你别弄了。”老郑掏出手机,“我给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走个后门,流程后补。”
老郑的电话打到神秘事务局时,接电话的那位调查员正在处理入侵监测报告,“外交官”女士从他身旁经过,随口道“谁啊”
“老郑,郑钦云。”调查员道,“灯塔那边的人,我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前些年他得过星辰领章呢。”
“我有印象。”陈副局长停顿了一下,道,“是矿山爆炸那次吧,他失去了一条腿,虽然得到了嘉奖,但那以后就从一线退下去了。”
调查员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道“对,那时候他才不到四十岁,是污染测量司数一数二外勤调查员。”
“不过他现在也不错,”他补充,“在东城区交警大队,刚才给我说他们今天遇到一起很奇怪的交通事故,车从桥上掉下去摔得粉碎但车里的人却没事,还都失忆了,他怀疑有暗面入侵影响。”
“退下去好几年了还这么谨慎”“外交官”女士道,“不过我记得相关事件转交不是有特殊流程吗他怎么电话打到你这里来。”
“他一个外勤调查员,又退下去好几年了,”调查员笑道,“哪还搞得清楚内部流程当事人还在他们队里等,我先叫净化科的人过去,完了流程后面补吧。”
“外交官”女士望向陈副局长“那我的流程能不能也后补”
陈副局一愣“你的什么流程”
“外交官”女士道“我申请使用全知视角。”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如同在诉说“我中午吃白菜”此类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话语,但在场的调查员和陈副局长神情却都有所变化。
陈副局干脆利落的驳回“不批。”
“爱批不批”
“外交官”女士嘀咕了一句,转身离开监测室。
而到了走廊上,她嘴唇一掀,吐出后半句“你不批难道我就不会用了吗”
她抬手在空中竖直地划下,面前的空气犹如一层凝固的光膜撕裂而开,她迈步进去,黑暗与虚空倒转,等她出来时,已然置身于一间古朴陈旧房间内。
这房间像是一间阅读室,圆形的墙壁上布满了书架,其上放置了各种书籍,有沉重的皮质封面大部头,也有线装古书,甚至还有竹简和折叠的羊皮。“外交官”女士径自走向了中央的写字台,在写字台的一侧,摆放着一颗雾蒙蒙的晶体球。
就在她伸手要去触碰晶体球的那一刻,身旁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全知视角无法观测到意识海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