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走到西府门口,见到任家老太太带着儿子媳妇站在门口正在跟秦家的门房说话,求着要进去。
秦婉停下脚步,看着任家婆媳,任家老太太还真是个的机敏的人呢
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她轻声一笑“你家那个任广康,昨天晚上从房间里掉下山涧,可是半条命差点没了,要是今天还得不到救治,就算是救回来,恐怕也成了个残废了”
任家老太太转头看向秦婉,家里任广康夜不归宿,就知道事情不对,平时这个孙儿再怎么样,总归会按时回家,她就心绪不宁,让人找了所有任广康常去的地儿,都没找到,只有秦家一大早就过来问,没有问到情况。
“你说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昨夜他跟着秦家的车队去城外,在香客客栈里发生了一些事,掉下了山涧。被西府里的人抬了上来,跟着我婶娘的车马,昨夜连夜赶回来。”
任老太太今日就询问过任白氏了,后来才知道秦家要给英国公做水陆道场,秦家大小姐要去翔云寺,自家这个孙儿自从见了一面这个秦家大小姐,就茶饭不思,生了一场大病,迁延了两个多月才好。
想要去看一眼秦家大小姐也是有可能。
秦婉退婚,任家老太太倒是想过为自家孙儿求娶秦家这位大小姐,自家也有个忠勇伯的爵位,虽然人家是英国公府的小姐,可说到底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英国公的爵位早晚也是西府里秦二公子承袭。
要是嫁进了他们任家,跟秦家又是沾亲带故,也算是亲上加亲。这么一算,这个秦大小姐倒也算是配得上自家长孙。可后来秦婉做的事情就让老太太心头不喜了,一个女儿家,惹是生非,可不是他们这种高门大户,长子长媳的好选择。就淡了想要找人去保媒的心。
自家那个孙儿被这个狐狸精是迷了心窍了,她又这般站在这里,定然是没得手了,又跌下山涧,真是让她心乱纷纷。
她问“我孙儿到底怎么了”
秦婉又看向任白氏“或许,你问问你这个儿媳妇。她应该知道一些状况呢”
任老太太看向任白氏,任白
氏连连摇头“我不知啊”
秦婉刚要转身,回过头“定安府的一个状子,或许能保你孙儿一命。”
说完秦婉笑着离开。
任老太太走上门去拍门大叫“秦贺永,还我孙儿”
这个时辰街上来来往往还有人,更何况此地乃是京城高官显贵的宅子聚集之处,很快各家的下人就会把事情传得到处都是。
仆妇进去禀报,说道“隔壁大小姐跟那任老太太说”
听见这话秦贺永气血上涌,怒意翻腾“去把任老太太和姨太太请到偏厅。”
任老太太在偏厅坐下,要是往日女眷定然是白氏来接待,再说也确实是白氏这边的亲戚,今日只能秦贺永过来。
任老太太并不知道自己孙儿做出了什么事,到底她是长辈,拿着架子“如今秦相官高爵显,所以不把亲戚放在眼里了”
秦贺永脸色阴沉,坐在主位“去把任广康带上来”
任广康被抬进来的时候,浑身臭味,毕竟天气热了,关在柴房,也没有人管他吃喝拉撒,身上就盖了一条毯子。
看见长孙这个样子,任老太太扑上去,伸手指着秦贺永发抖“秦相,你怎可仗势欺人”
“你问他做了什么事”秦贺永过去一脚踹在任广康身上,任广康经历了这么久,嗓子都喊哑了,发出的声音格外凄凉。
任老太太大叫“这是要杀人吗”
秦贺永怒吼“杀了他,还便宜了他猪狗不如的东西”
任广康连忙抓住救命稻草“奶奶奶奶是秦效来跟我说秦婉回去山上给她爹做水陆道场,我混入他们家的车队,也是秦效默许的。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婉房间里的人变成了秦家姨母。黑灯瞎火我”
任老太太这个年岁,后宅阴私见得不要太多,听见这话,转头伸手一巴掌,打在儿媳妇的脸上“贱人,心如蛇蝎。”
“是你的好孙子想头人家金凤凰”任白氏心头不忿,如果不是这个混账想吃天鹅肉,怎么可能出这种事
任老太太笑“他是想头人家金凤凰,可惜吃到的却是一只老野鸡。”
这话一出,坐在上头秦贺永脸色铁青,她一下子想起秦婉说的话,秦贺永乃是内
阁大学士,可不是一般的人。
任老太太站起来,对着秦贺永说“秦相,这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怪这个混账贪恋美色。也算自作自受。而尊夫人却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如让老身带了他回去”
秦贺永之前也是沉思再三,这个任广康杀还是不杀,现在笑话已经铸成,这任广康不管怎么说还是忠勇伯府的长子嫡孙,虽然这个嫡名是忠勇伯府的人硬套上去,可人就是不怕骂名套了,现在杀了不过是多一个恶名,多一份谈资,可不杀却又难出他心头一口恶气,来日方长,等以后再杀。
他低头说“你现在带着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