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显得对其他人公平了许多。

和康林肯斯这种家族渊源悠长、更偏向古旧秘法的换血的富翁不同，巴伯伊就是白手起家、眼光更与时俱进的新锐的典型，在对于生命的追求上，也看起来更加科学和仿佛更可行一些。

他崇尚意识精神上的长久。

哪个器官不行了，就更换哪个器官，义肢、身体改造机械化，等到科技成熟发达了，就跟数据复制转移一样，将人的意识转移到人造的不会衰老死亡的躯壳上，比如机械身体，或者直接数字化。

那看起来更科学可行一点，所以巴伯伊也是那么做的，现在就是除了思想意识是人类之外，所用的躯壳都是人造的，同机器人没太大区别。

可是这份公平也只是相对而言。

成熟的技术是需要实验的，一切没有完全成功的把握时，巴伯伊也不会用自己来当实验的小白鼠，因此他如今的活着，也确实建立在一些实验失败的生命上。

下一步，他就准备将意识电子化，那样就可以永远和狄西在一起了。

作为狄西的研发者，很显然，巴伯伊不仅没有免疫自己制造的对象，甚至更加狂热。

因为这就是根据他的审美所造的，这个形象有多完美，就有多符合他的喜好，并且加上自己是研发者的这一身份，对所造的虚拟偶像有一种自己是真正的与众不同了解对方的独特感。

整个世界都仿佛沉浸在对这个虚拟偶像的不可自拔中，可作为服务于人、以娱乐的初衷所造出来的形象，偶像所带来的愉悦并不能使得人类彻底摆脱烦恼。

“要使一个人永远感到快乐是简单的。”一间废弃的旧仓库里，少年的声音那样在本格纳的耳边响起。

本格纳怔了怔，从如何寻找生存物资的思考上回过神来。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继续说“人类的身体机能本就有分泌可使人感到快乐的物质，只要一直让这种物质影响身体的主人，就可以一直让他们快乐。”

虽然时代发展到现在，或许有很多科技理论他都不知道，但这一条在他最初本格纳的时代，就已经出现了，所以本格纳是清楚的。

这让他的心被吊了起来，但所幸，狄西并没有像他所担心的那样。

“然而这不是我被创造的初衷，在实验里，老鼠会为了那份快乐而一直按下那个刺激它大脑的按钮，一直到死，但人类更追求别的，他们有愿望。”狄西说，“我想达成所有人的愿望。”

“我正在实现你的愿望。”明明仓库里没有投影设备，本格纳却仿佛看见了黑发少年的身影。

而现实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四周，静悄悄什么都没有，他反问道“我的愿望”

“你想要不被控制的人生，想要自由，也不想再有别的克隆人有你这样的命运。”本格纳不得不承认，狄西说的是对的。

紧接着，他就听见少年继续道“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找到你，也不用担心会有更多的克隆人了。”

这意味不明的话语让本格纳皱起了眉，“你做了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同时也是在实现其他人的愿望。”狄西说，“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愿望都十分相似，我只是找到了实现他们愿望的方式。”

他和狄西才认识了极短的时间，却已经直觉相信至今为止狄西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不是假的，他下意识的对这串数据有好感，拥有下意识的信任感，甚至对方是真的帮助了他。

按理来说，在这样的基础下，狄西叫他不用担心、在实现人们的愿望的话语更应该让本格纳放下心来，可他却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高兴，是因为实验的克隆体逃走了吗”

书房里，黑发少年的投影远比之前要大上许多，不再是巴掌大，而是和真人没什么区别的尺寸，在隔着桌子坐着的康林肯斯对面，有种轻微的压迫感。

康林肯斯本人对此未觉异常，只是对于狄西谈起的话题变了变脸色，又很快恢复了。

没等他回答些什么，少年已经继续开口了，“是我放走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男人的脸上没有怒气，但这个消息依然没能让他保持平静的神色。

“因为你不需要他了。”狄西说，绕过书桌走到了康林肯斯身旁。

“你想要活着、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找到办法了。”少年略微弯下身，脸上的光影仿佛一侧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他伸出手，问道“要来我的世界吗”

理智的一边，狄西没有指明所谓的他的世界、活着永远在一起的办法是什么，他不应该这么快就下决定，但是深感寒冷的康林肯斯看着被光笼罩得格外耀眼温暖的少年，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们的”本格纳顿了顿，还是压下了那份巨大的不安，镇静道“他们的愿望是什么”

少年的声音回复得毫无停顿，也格外坦诚，“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准备让人们电子化，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说你。”青年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