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不是没有好感,但心中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如果不是喜欢的人,不愿意将就自己。”
索尔先是一愣,然后轻笑“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你拒绝他,是因为他各方面都不及洛基,要来个比洛基好的,你恐怕立刻就跟着跑了吧。”
我想了想,笑了“也是。找一个比洛基好的,真的挺难。”
“胡说。洛基哪里好了,我看他什么都不是。”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后来到家门口,他再次提出要我去阿斯加德的要求,我直接关门上楼。然后,我写信给希亚,交代了最近的情况,以及索尔来访的事。拉开窗帘,我召唤了一只飞蛇。长了骨翼在空中摇摆着尾巴的金蛇倏然冲到窗口。我把信交给它,丢了六十维达在它嘴里,它立刻用尾巴把信卷起来,消失在开满罂粟花原野的高空云层间。晚上发现还是没来月事。想起以前依偎在洛基怀中熟睡的每一个夜晚,突然觉得小小窄窄的床也很空,我不到八点就躺在床上,却被窗外蝉鸣、海鸥与星河的齐鸣吵得没有困意。莫金港口已经陷入半沉睡状,月亮向它张开银白的拥抱。我起来倒了一杯刚从谷仓里取来的葡萄酒,喝下发现是很熟悉的味道。某一天买这种带有果味的酒给洛基,他说最讨厌姑娘喝的酒。我很不高兴,倒了一杯自己喝。但才喝一口,他直接拉住我的手,吻了我一下,然后抿了抿嘴,说好像有点酸,不过还不错。那时候,他的笑容有些坏坏的,两鬓微卷的红发却让他看去像个孩子。我又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好像是挺酸的。
洗杯子的时候,想起某一天在浴室里洗脸,他迷迷糊糊地走出来,头发成了一窝稻草,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树袋熊一样抱着我的腰,下巴枕在我的肩上,说他最讨厌我,每天都起这么早。然后他变成了一只完全依附在我身上的鱼,我走到哪,他就黏到哪想到这里,我用力摇摇头,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头。但又想起某天和洛基吵架,我也是用被子裹了自己十多分钟。他怎么拽都拽不开,最后只好隔着被子把我整一个人抱起来
想到这里,我心情已经跌入谷底。都过去了三十九天,还是这种状态。究竟还要几个三十九天才能彻底忘掉
刚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我听见隔壁传来钢琴乐。是一首陌生的g小调圆舞曲,琴声音空灵却清晰,右手主旋律演奏完以后,左手伴奏总是会轻盈地跟上两个音符点缀,好听得不得了。让我不由慢慢挺起身子,竖起耳朵倾听。音乐时快时慢,时而优雅,堪比阿斯加德尊贵的君王;时而欢乐,连颤音也都化作少年的笑声;时而急躁,掀起史前雷神召唤的风暴;时而宁静,如睡梦中仙女的安眠曲各式各样的风格交错演奏,忽然双手统一地演奏出十多个属七和弦,骤然让琴曲有了交响乐的宏伟。属七和弦结束后,又双手分开交替弹奏,叮叮咚咚接连弹向高音区,把这首月下圆舞曲推到最。只是听着这首曲子,我觉得心跳加速,激动不已,几乎能看见钢琴内部每一个琴棰敲击的画面。到最后,已经忘记悲痛的我,眼角居然渗出了泪水。不为别的,只为这支曲子中过于澎湃的情绪。这个演奏者,一定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待一曲进入渐慢的尾声,我赶紧跳下床,推开窗子,想寻找声音的源头。然而,从窗口我可以看见金侬加裂缝的边缘,它拉开透明璀璨的星河丝绸,随着夜神的腰肢换换旋转,却看不见任何亮灯的住户摆放了钢琴。
而这个人也未再演奏第二曲,便留给了我整夜的意犹未尽。
第二天,希亚神速地回信给我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不跟姐姐说一声就直接走了我不管你和洛基发生了什么,为了他放弃你的事业、生活和朋友,值得么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们二十年来的交情算是完了
字写得龙飞凤舞又有些扭曲,最后一个字的末尾纸张甚至被笔尖刮破。没有署名。
收好信,我对着镜子梳头,发现发根有黑色的头发长出来,看来下午又要去染发根。我梳洗完毕,出门上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天炼金房外街道上的人特别少。走进米默炼金房,我被吓了一跳,才知道整条街的人都到了这里。老大站在二楼,神情很复杂。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楼梯上高声阔论。这个女神金匠是从南方地区搬过来的,曾经嫁给了一个华纳神族,老公在多年前被入侵的阿西尔神族杀害,之后一直没有再婚,但她对赛因很有好感。
“大家都知道,莫金不是华纳部落最发达的地方,外族也很多,我本人也是巨人和神族的混血,所以,对于种族主义,我看得也比较淡。”女神金匠走下来两步,大声说着,“但是,我相信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忍受阿西尔的已婚男人在我们的领土上养情妇。”
“你说什么人”沉不住气的年轻华纳男子站出来问道。
“我们已经彻底调查过那个阿西尔神族的男人的身份。他住在阿斯加德,但不是阿斯加德人,已婚,有孩子,一百二十五岁左右,来华纳部落做一笔小买卖,这一点赛因可以做证明。”赛因和老大站在一起,听到这句话点点头。
一个男人愤怒地说“我们对阿西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