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源酱,真正需要赎罪的人,是你自己哦。”
我揪住了他的衣领,不断地扣动扳机,但是一颗子弹都打不出来。
“闭嘴我健康的很,不需要赎罪”
陀思“噫”了一声“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伴,感觉如何”
“我和伊万不是同伴我的同伴是幸村他们我是被你欺骗才加入死屋之鼠的”
“那你敢告诉你的同伴们吗源酱的过去,还有”
陀思的笑容愈发瘆人,“最近你在那间咖啡店,也杀了人吧”他俯身凑近我,“这件事敢告诉你的同伴吗”
他说的是上次偷拍爱丽丝的惯犯。
因为那名惯犯即使被抓住,也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反而搬出当议员的亲戚来压我。
我和丸井文太都没有背景,如果被议员找麻烦,整个店都可能完蛋。
更何况,他毫无悔改之意,以后说不定还会犯下更多的错,害了更多的人。
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结束他的生命。
“我完全能理解你,那样的人,确实该死。但是呢,”陀思轻声说道,“这种做法并不被当前的正统秩序所接受。”
“”
“你的同伴们,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认同你。”
“”
确实。
陀思说的没错,这种做法不会被幸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接受。
但是我没有后悔。
“看看你的眼睛,你丝毫不后悔呢。但若是被你的同伴们知道了,会是什么结局呢”陀思饶有兴味地猜测道,“是向警方举报你,还是帮你隐藏罪行呢如果是后者,他们本该是无罪”
“也因为源酱,变得有罪了。”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叫了一遍他的全名,“你这个人,名字又长又难记,脾气又古怪,嘴巴又叼,人又很懒尽管如此,我还是和你做了朋友。扪心自问,除了伊万,我从未有任何事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我的信任,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一文不值的东西吗”
我有很多次机会能杀死他,但我都没有杀死他。他有很多次机会能放过我,但他都没有放过我。
“朋友是啊,我们当然是好朋友。源酱也只能从我这里得到认同感了,因为这些东西全都是我教给你的。眼前任何不合你意的东西,被当前秩序所维护的丑恶,都应该让它全部消失。”
不合我意,尽皆消散。
这是他送给我的座右铭。
“不合我意,尽皆消散”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我曾经杀人的场景,还有那些被我抹消的场景。
所有不合我意的东西,都全部消散了
“对,我的源酱,你是多么好的孩子啊。”陀思的手掌盖在了我的脸上,“你曾经我言听计从,今后也应当如此因为只有我,才能理解你的想法。”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成为英雄
你敢让你的伙伴知道你的过去吗
你敢告诉幸村君,你还在杀人吗
“源酱,只有我能救赎你。”
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谁能救赎我,但那个人绝对不是陀思。
不可能是这个混蛋。
我尝试着掸掉他盖在我脸上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竟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压根抬不起来。
啪嗒。
啪嗒。
是眼泪滴落的声音,是谁在哭呢
陀思的背后,是虚幻的光景。
空间拉直又扭曲,我看到了我年轻的父亲,他跪倒在婴儿车前,埋头哭泣。
我听到他说“为什么永远都是这种结局清溪,爸爸对不起你。”
车里的婴儿悠悠转醒,他瞬间止住了眼泪,温柔地笑着说“我的清溪,你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哪怕赌上爸爸的全部”
这应该是我小时候的记忆。
我活在我的记忆里
那么我现在人又在哪里呢
“清溪溪”
谁在叫我
陀思的手很重,压得我抬不起头来。
“清溪溪,快停下”
是乱步的声音。
“她怎么会突然攻击我们是你这个下三滥搞的鬼吧”
“源酱原本就是我的下属。”
我说过,一旦加入死屋之鼠,就不可以中途退出哦。
一道光切来,我睁大了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场景。
“我”在不停地攻击着周围的人,唯独绕过了陀思。
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乱步被泰子保护着,花丸外婆被中原中也保护着,而津先生和太宰,他们居然打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攻击,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乱步,快让开。
嘴巴即使张开,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