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醒了。
我只是源清溪而已。
“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还是要说一声”
那个站在夕阳里的人,从来都是太宰啊。
“谢谢你”
记忆里不近人情的小少年,逐渐与面前的男人的脸渐渐重叠。
隔过空间和时间,我最后一次叫了那个名字。
“治酱。”
谢谢你替我重新打开了世界的大门。
指尖又传来柔软潮湿的感觉,他没有再咬了,转而含住了我的手指。
很神奇,我的拇指抵在他的下颌,那里传来确凿无疑的冰凉,而食指又被包裹在一片带有热度的温柔里。
在机场答应替我向幸村转达分手决定的太宰;
在武装侦探社楼下鼓励我向乱步表白的太宰;
在我和乱步的婚礼现场闹着抢捧花的太宰;
在月萤山的星光下抱着萤火虫月亮的太宰。
光看表面,他确实是个开朗健康的积极人设。
“我只要想到你把幸村推下楼,就想宰了你,你当时才十三岁,怎么杀心这么重”
我拿出了手指,上面沾了晶亮的水渍,还有一点血迹。
醒酒汤已经凉了,我把它放到了他面前“随便你喝不喝,醒了就回家吧。”
我走回客厅,将没电关机的手机插在接线板上,开了机后才发现电还有一小格。
根本不是没电关机的。
难道是
我转头看向了浴室,那个疑似替我关机的罪魁祸首已经出来了。
他浑身都是水,胳膊和脖颈的绷带也全散了,脸色依然惨白,眼尾倒是泛起了一抹俏丽的红。
我别过脸去,指向玄关“门在那里。”
他置若罔闻,径直朝我走过来。
“饿了。”
我嘴角一抽“喝点水。”
他没动,重复了一遍“饿了。”
“喝点水。”
我们俩互不退让,时间静默的流淌,直到他的肚子传来了一声“咕”。
“这样吧,我给你煮个面,你吃完了,帮我把津先生叫出来好吗”
他点了点头。
这次答应的倒是痛快。
但这个人狡诈狡猾,一面之词不可轻信,更何况还可以赖是醉话。
我拿来纸和笔,写下太宰治吃了饭就帮源清溪叫出津先生。
我把笔递给他,让他签名,他歪歪扭扭地写上了。
然后他歪了歪头“那我要吃好的。”
我收起签名,敷衍道“冰箱里还有两个馒头,给你热一下。”
我打开冰箱门,他也跟了过来。冰箱里除了有馒头和鸡蛋,还有中原中也送来的几只大螃蟹。
糟糕,那是我的宝贝。
我取出馒头,刚要关上冰箱,太宰把手撑在了冰箱门上,哼唧哼唧道“那是什么”
“塑料玩具。”
他表示不信“给我看看。”
“乖,我们吃馒头。”
我拽着他的手往冰箱外拖。
他死死地按在冰箱门里,坚定道“我要吃好的”
按照道理我应该一巴掌扇死他,但看他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真的喝醉了。跟喝醉了的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况且我已经得到了他的承诺书。
大螃蟹,中原中也送的大螃蟹,我本来是要和罗莎莉两个人吃的,现在要分给太宰吃,我有点不情愿。
“只许吃一只啊,要是你敢贪得无厌,”我威胁道,“我就吃了你”
“吃了我”太宰砸了咂嘴,手指搭在肩膀处的绷带上,轻轻一扯,“那你来啊”
“别。”我按住了他的手,“我们好好说话吃两只。”
冷静,别和喝醉的人讲道理。
六只大螃蟹,我洗了两只,放进了蒸锅里,加上了水,然后去清理浴室。
浴室里的碗已经空了,醒酒茶也不知道是被喝了还是倒了。我将浴缸也清洗了一遍,确定没有太宰身上残留的酒味了,才走出了浴室。
太宰安静地坐在客厅,双手托腮,表情呆滞,正在等吃。
等我打开蒸锅时,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原本只放了两只大螃蟹,现在一下子多出来四只,变成了六只,已经都熟了。
鬼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宰治,你这个贱人”我气得一下子爆了粗口,冲出了厨房,“你马上给我滚,还吃螃蟹呢,吃个鬼去死吧你,你只配和普希金殉情”
我扯起太宰的衣领往外拖,他抱着桌子腿不肯走。
“蟹蟹一家人”他艰难地说道,“要齐齐整整。”
“滚吧。”
“不”
刺啦。
刺耳的一声。
他原本就不太齐整的衬衫,彻底报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