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带着绿袖进去,记住万事有我好吗”
“好”
云清一把抱住王三娘,之后再放开“去吧”
看着王三娘进了屋里,云清和老李他们在边上的厢房烤火,拿着行军灶熬粥喝。
里面那个什么郑氏的声音没多少,那个丫鬟的哭声却十分凄厉,一会儿一个“姑娘,姑娘,你要熬过去啊”
听得让人瘆得慌,妈的女人生孩子这么可怕吗
偏偏老李用柴火棍在那里拨拉着火堆“我先头那个婆娘就是生孩子死的,疼了两天两夜,最后求着我,帮她把肚子剖开,我下不去手”
云清听得更是脸色惨白,还有一个人说“女人生孩子一条腿跨入棺材板,还有人生孩子之后,那里一直不肯好,坐下来就进去,站起来就出来,走路磨破了最后硬生生烂死的。”
云清呐呐地问“哪里啊”
“就是下面会落下来。”
听到这里,云清浑身鸡婆疙瘩都起来了。
“云清怎么办”听见三娘带着哭腔走出来,云清侧过头看去,她双手全是血,“云清郑家姐姐她快不行了,孩子没办法出来”
云清站了起来,要走进去,被老李拦住“郎君要去做什么女人的产房,有血光,会冲了男人的。”
云清深吸一口气“那也得救人不是,已经救了,不能半途而废了我去看看”
“我去”
“我女人在叫我,你去做什么”云清快步往里走。
她走到三娘身边“我跟你去看看”
三娘意识到不妥,可她现在没有主心
骨,她抬头看着云清,云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陪你进去”
里面绿袖在那里哭叫“姑娘,你要撑下去啊”
“我想帮她把孩子摸出来,可我不敢”三娘一进里面就吧嗒吧嗒掉眼泪。
“乖,去洗手添柴这个事情,我来”云清自己把外袍脱了,袖子挽了起来。洗干净了手。
走到郑氏的裙边,看着血淋淋的场面,她深吸一口气,想想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郑家姐姐,咱们搏一搏”
云清伸手进去,提醒自己要镇定,温热的血顺着她的小臂流出来,她让自己镇定。自己是杀过人的将军,不是闺阁里的妇人,摸到蠕动的孩子,把孩子从里面拖出来。
三娘在那里哽咽地叫“出来了,出来了”
“断脐带”云清深吸一口气,接过剪子把孩子的脐带给煎了。
云清把孩子递给三娘,孩子虽然弱,却能呜呜地叫两句。云清去洗了手,洗完手。
“怎么办姑娘”绿袖又叫了,云清刚刚想要回头让她不要一惊一乍,却看见郑氏下身血出如注。
三娘抱着孩子过去“姐姐”
“三娘,我不行了这个孩子,帮我托个厚道人家,让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求你,求你不要送回刘府”
三娘在那里点头“姐姐,放心定然不会”
听三娘这么说,郑氏合上了眼,绿袖力竭声嘶“姑娘姑娘,你好命苦啊”
三娘泪眼婆娑,云清过去搂过她的肩膀,无言地安慰她。
这样的条件下,确实郑羽落没有办法救了,这个孩子能出来已经是运气加上勇气了。
雪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倒是赶不了路了,云清让人熬了粥,打算给孩子吃点米汤。一出生就没有娘的孩子。
云清听着三娘讲述着这位郑羽落的故事。
“姐姐,当年是何等仙姿玉貌如今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三娘唏嘘不已。
仙姿玉貌不至于,郑氏羽落这个名头,云清也算是想起来了,荥阳郑家的六姑娘,貌美脾气好却是出名的。云清那时还小,又是当成男儿养大,只见过她一两回,或许儿时对美丑并不是特别清楚。
“郑家这位姐姐在世家里是出了
名的木头美人,没有主意,什么事情都是好商量的。郑家这一脉这些年也没有一个能顶事儿的,日渐衰落,没有了家里的依仗,又是那个性格,嫁入虎狼一样的刘家,吃了不少苦。”
郑氏嫁于刘家,就如同王三娘许配给顾云清一样,高门望族许配给哪怕是有侯爵之身的,也是低嫁了。
绿袖边哭,边在边上补充,这位郑家姑娘的遭遇。
名义上是低价,但是刘家有兵权,在这样的乱世就是保障。这么一个泥菩萨的性子,这位姑娘嫁过去之后,她的夫君,走狗斗鸡,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一点正经心思都没有,逍遥得很,他逍遥了,别人就难过了,尤其是正儿八经的原配。
败家子儿,将小妾一个接着一个往家里抬,从小家碧玉到娼们神女,乃至丧夫的寡妇,品种齐全,应有尽有。家里的开销靠着那些田产和每年上头给的俸禄哪里够没有钱就拿正儿八经,没啥情趣的媳妇来出气,顺便压榨点嫁妆来用用。
如果把郑氏的棺木送回去,那势必要把孩子还回去,听说那里的小妾们不仅闹腾,而且心思都非常狠毒,这么个比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