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暨跟着云清进了院子,云清靠在罗汉床上脚翘着,曹暨也不说话,过来坐在边上,将她脚上的鞋脱下,解下罗袜,看上面虽然青紫,应该已经没那么肿了。
等云清发现脚已经在他的手里,人家已经端详完了。顾云清忙收起脚说“阿暨,你干什么呢”
“看看你的伤好些了吗”
“没事了”云清盘着腿,决定好好地说开,对着他说,“昨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我真的在担忧你,你知不知道断袖的危害”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信我,我铁定不会断袖行了吗”曹暨转头问她。
“话本里说的,情根深种,半点不由人啊”顾云清说道。
曹暨拍了拍她的脑袋,这货也知道情根深种不由人说“情根深种不由人是不错,等你以后会知道我心里住着一个姑娘。”
“啊”顾云清没有想到曹暨会说他心头有姑娘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是哪家姑娘,肯定不是王三娘了,那是谁这次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曹暨转头看向她“那你愿意帮我吗”
“那是”两个字刚出口,正在兴奋顾云清想起前一夜的那一个梦,梦里哪怕曹暨叫着云清与那个穿着喜服的女子圆房,她当时觉得很是难受,他真有了心上人,突然觉得口气有些干涩,没了兴致,干巴巴地说“做兄弟的自然愿意帮你”
曹暨以为她会追着自己问那个姑娘是谁,没想到她却一下子兴致低落了起来。有些暗喜,却又不想她真的误会“那是我梦里的一个姑娘,聪明爽朗又大方。”
听见这话,云清不屑地笑出声“原来是梦里的姑娘阿暨,你不会把梦当真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我就是不喜欢那种扭扭捏捏的姑娘吧”
顾云清不想跟他讨论什么姑娘的事情,她没兴趣听,只说“只要你不是断袖就好”
“不会的我一向说话算话,你是知道的。”曹暨揉了揉她的脑袋,拿起桌上的药酒说“要不要我给你擦药酒”
阿暨倒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他既然已经跟自己这样横竖保证了,还说喜欢姑娘,那就信他吧
顾云清也没说让他擦药,曹暨已经从桌上拿了药酒的瓶子,倒了些在手上“把脚放过来,我给你擦”
他摊开着双手,看着她,人家也说了断然没有断袖之意,自己若是扭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伸出脚去,曹暨用掌心给将药酒揉在淤青上,他的掌心热烫,按在皮肤上,云清伸手捂住了胸口,里面的一颗心为什么好像周后在跳木兰舞那样地上蹿下跳
人阿暨可是心无旁骛地给她擦药,还在那里问“云清,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无趣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小老头”
啊他果然是把昨天的话都放心里了,云清刚要开口,发现自己的音调有些不正常,她清了清嗓子“还好啊反正你不是一直老成吗不过最近有些怪怪的。”
“比如”
“其实也还好”云清想要说具体的,想要出口,却又觉得这也不算是事儿。原来自己并不在意那些,倒是自己的脸好似要烧起来了她假装不耐烦地说“你好了没有啊”
曹暨放下她的脚,她立马翻身过去,爬在罗汉床的扶手上,脑袋看向地面,生怕被曹暨看到她脸红了,曹暨站了起来说“我去洗个手”
“哦”
“云清,你在看什么”曹暨就看着这个混账趴着撅着屁股看着地面。
“我在看地上的蚂蚁,在搬家”
“你屋里有蚂蚁”这不是扯淡吗不过他不能蹲下去拆穿她的谎言。
“是啊它们是我的小伙伴。”
曹暨看着这个家伙红透了的耳朵边,心头悄悄地高兴,昨夜想的那些,看来来唯一有用的就是,哪怕她没有男女之情,也要一点一点缠到她开窍,现在看起来这小东西兴许并不是那么冥顽不灵。
上一辈子他给她挑脚上伤口的时候,她就直挺挺地靠在石块上,真忍不住了,嘶哑咧嘴地抽气几声。哪里会如现在这样羞红了脸
等曹暨一进净房,顾云清立马坐起来,用双手捧住脸,老天爷啊太烫了,都可以煎鸡蛋了手心手背轮番换,就希望能凉一凉不就是擦个药吗她怎么会感觉心都要蹦跶到嘴巴里了呢
曹暨出来,云清立马偏头看向墙角。曹暨
问“蚂蚁搬家搬完了”
“嗯”
“你现在在看什么”
“蜘蛛结网”
曹暨没话说,这货什么借口都可以“你这屋里活物真不少”
“多一点的好,热闹吗”云清继续侧着头不看他。
“那我走了,明日我要带你去看一个人你行吗”曹暨问她,等她接下去问。
云清是恨不能早早将他赶走“走吧走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曹暨踩着轻快的脚步出门,云清总算安定了自己的心神,等过了会儿,秀莲让人抬了水进来,说“郎君,沐浴了”
云清这才想起,她还没沐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