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谢知和跑了比被抓住好。”
跑了比被抓住好
陈榕稍一细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
县令也是朝廷命官,一个县令谋反,朝廷怎么可能不派人下来彻查这么一查,谁知道会查出点什么若在朝廷来调查之前,悄悄杀了谢知和,朝廷说不定会借题发挥,对参与其中的齐王府不利,若不杀谢知和,那谢知和会认为自己是被齐王府陷害了,他绝不会守口如瓶,到时候她和齐王府都会惹上麻烦。
可若是将谢知和放跑,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放跑谢知和的人是王大人,谢知和自然不再怀疑这是齐王府做的局。而因齐王府手中有他写的信,他肯定不敢在官府面前现身,免得自投罗网。
这也正说明,齐王府目前并没有起事的打算,所以才会如此轻柔地处理此事。而齐王府的处理结果,其实也算保护了她,因为谢知和的认知里,她和王大人是一伙的,王大人并没有背叛他,也就代表了她也没有背叛他,她将来若倒霉再遇上他,也完全可以说是她也趁乱逃了。
想清楚之后,齐王府在陈榕心里的评价更高了些。
虽说这事肯定是看在那两百瓶葡萄酒
的面子上,但齐王府能将此事做得如此圆滑,是她意料之外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齐王府在拿到“报酬”之后,会不会也想“邀请”她去齐王府做客
此时谢知和的人和齐王府的人都离开了客栈,燕黎离开桌底起身,对陈榕伸出了手。
陈榕悄悄瞥了一眼,只见那只手白皙修长,不看掌心薄薄的茧,她还真就信了他所说的“不喜欢打打杀杀”。
她只当没看到对方伸出来的手,手脚并
用从桌下爬出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这位壮士,我听说谢知和的两百瓶葡萄酒暂存在潘家了,三日后去取时间正好。”
燕黎自然地收回手,笑道“这样挺好。”
陈榕松了口气,真诚地笑道“那我便先告辞不,我还得去县衙拿一下我的行李。”
跟谢知和出来若带上包裹一副要跑路的模样,谢知和怎么可能不怀疑不说包裹里的东西,她的制式包裹本身就是陈家堡的特色物品,她必须带回去,所以不能愉快的跟这位壮士在这里告别了。
“正好,在下也要回县衙一趟。”燕黎笑道。
之后不久,做做样子追人的谷椋一行人都回来了。
谷椋本想过来找燕黎复命,却被季良拉住。季良知道自家世子爷对那位陈姑娘隐瞒了身份,他这个跟陈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的都不敢过去,怕对上后暴露什么。
于是,齐王府这一行人回来福运客栈后只是溜达了一圈,赔偿了掌柜损失,然后就又走了出去。
陈榕看到那位齐王世子来了又走,她都没反应过来。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说不定可以结识一下对方。齐王府人都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她退而求其次转头看向身侧,算了,能结识这位壮士也可以了。
在确认自己的人已将谢知和赶跑之后,燕黎便可放心去县衙了。
他征用了谢知和来时坐的马车,车夫还是原先那一个,请陈榕上车。而他自己,则骑着马跟在一旁。
马车中只有自己一人,陈榕浑身都放松下来。
等小心还完齐王府的债,不出意外她就可以回陈家堡继续发展了。齐王府看着暂时没有接手庆平县的打算,而下一任县令大概率是牛县令那样的,那么陈家堡又可以苟着慢慢发展了。
陈家堡的人口增长得还算不错,她得尽快把外城墙给安排上。到那时,陈家堡才算真正有了抵挡“敌人”的能力。
陈榕缓缓吐出口气,这段时间被困在县衙,她看似每天跟钟嬷嬷互相折磨不亦乐乎,实际上天天都睡不太好。
这糟心事可算是要结束了。
陈榕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头,那位壮士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即便遮着脸,她似乎也能看到他浑身上下的潇洒。
她很羡慕他齐王府的马,养得膘肥体壮,很是气派。
“壮士,我该如何称呼你”陈榕问道。要结识人家,总不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吧好歹代号得有一个,不然以
后想找他帮忙都不知道要找谁。
燕黎闻言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真名自然不能说,最初他就瞒着她自己的身份,那便一直瞒着吧。那么假名的话
他回道“叫我无名吧。”
陈榕“”
这假名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陈榕忍着在“无名”后面加个“前辈”的冲动,笑道“无名挺别致的名字。”
即便能听出陈榕这话中的
揶揄,燕黎也面不改色地回道“姑娘喜欢就好。”
陈榕眨了眨眼,无话可说地缩回了马车里。
此后一路无话回到了县衙,陈榕回去自己住了近十天的院子,拿上制式包裹。
钟嬷嬷和小钿都站在一旁,目光犹带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