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2 / 3)

你十分感兴趣,初次相见便以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角相邀,被你断然拒绝。

他后来说了什么需要我重复一遍吗他说如果你改变心意,可以直接去文学社找他。

10月2号,时隔四个月之久,无需其他人引荐,作为转校生的你甚至还不是文学社成员,便可自由出入社长办公室,第二天羽生风太便宣布女主角名单。

这叫点头之交

可笑的是,这份名单和场地申请表明明早就准备好,却在一个月后才正式递交给学生会审批,他在拖延什么

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或者,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曾经的过往他记得这样清楚,精确到每一天、每一句话、每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是因为悔不当初所以才痛彻心扉吗日日夜夜将最后的回忆放在心尖,浸透了鲜血一遍遍打磨。

他连“本大爷”的自称都彻底舍弃不用,仿佛摆脱了家族赋予他的特权、背景,仅站在名为“迹部景吾”的个人角度上,质问着“鹿岛砂糖”。

现在的迹部比刚才舞台上的他还要可怕,至少后者还会克制,还懂得顾虑,还会掩饰一二,但如今,到了私底下,在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后,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愤怒之火将理智焚烧殆尽。

羽生风太若有若无的指代、话里有话,好友忍足侑士显而易见的偏袒、情愫暗生,两人看上去关系匪浅。

还有,曾经两情相悦的爱人,同一副面容,同一个名字,熟悉至极,眉眼间偶尔带出一丝过去的影子,却从不肯承认,总是一次又一次否认那段弥足珍贵的感情。

今天,我一共拒绝过他三次。

第一次,初见,他选择妥协,选择什么都不去问,沉默而温柔地给了我一个冰凉的拥抱,带着怀念的口气喟然感慨“忘记了吗”,却被我断然推开。

第二次,我叫他会长,和他说“你认错人了”,我再三否认装傻,忍足插手,迹部选择忍耐,他后撤距离,舍弃了sanish dress,亦舍弃了过去的自己,他想要重新开始。

第三次,“略有兴趣”“会长贵人事忙”,我待他疏离、排斥到了极点,一点亲近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虔诚祈祷,所爱之人就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这并非神明的馈赠,却是魔鬼的诅咒。

丘比特的铅制箭头射中了水泽女神达芙涅,于是太阳神阿波罗再也无法追随上爱人的脚步,他所能做的,只有以月桂树的枝叶为桂冠,日夜抚琴幽叹。

迹部景吾,他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残酷情状。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能这样回答。

“6月份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会长您,更不用说单独和您观看戏剧了,而且,您刚刚也承认您认错人了,所以现在为什么又要编造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我呢”

“污蔑”迹部怒极反笑,他的神情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他认认真真地审视我“你就是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吗”

我总是知道他最在意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悲伤,我的心骤然一痛,自心口起一股沉闷的郁气涌入喉头,泛起一股难以下咽的酸涩感。

我拥有神奇的力量,即便心早已被无形的刀刃割开一道又一道细密的伤口,暗沉的黏腻鲜血浸透了双脚,我依旧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那么在会长看来,我同会长是什么关系呢您又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质问我呢”

关系

同学校友,曾订下婚约、交换聘书的未婚妻,或者,十指交扣、耳鬓厮磨的心爱之人。

迹部会怎么回答呢毕竟我同他都知道,他所能依仗的记忆,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场盛大、瑰丽到极点的梦境。

这是个难堪的问题。

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放下身段、舍弃尊严,因为率先开口说爱的那个人总是会承受着外界更多的非议。

毕竟,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可难道勇敢说爱是一件羞耻、卑贱的事吗

迹部保持了沉默,他似是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境地,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站在他面前的“鹿岛砂糖”真的仅仅是一名与他素未谋面、从不相识的陌生人,那他的行为、执著、坚持该是多么可笑。

这样的现实他该如何去接受,或者,他能够接受吗

四个月前的ter high四强,作为最后希望、单打一出场的迹部景吾以67输给了幸村精市,同时葬送的还有冰帝决赛名额和他自己的网球生涯。

他输得坦荡,因为他问心无愧。

而这次,在这场同鹿岛砂糖的感情战争中,他依旧输了,他赔上了尊严、骄傲,还有自己的心,可他问心有愧,所以他后悔,他不肯放手。

“是爱人关系。”

五个字掷地有声,我讶然对上水仙花小王子那双澄澈如初的眼眸,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狼狈、闪躲,有的只是坦荡、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