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送货走的小道,山路崎岖陡峭,一小段路要从悬崖峭壁过,还要涉过几条河。
雨势这么大,用不了一两个时辰,河水暴涨上来,几架木桥都淹了。河水又急又湍,人被水冲走无所谓,货要是被冲走,交不了差,所有人都得死。
“明天再看看,要是这么大先不送,等雨停了再说。”
原想让小弟们连夜冒雨赶路的村长,扫了眼议论的众人,倒不好强迫下面的人,只好歇了心思。
他冒不起这个险啊!
村里可不止只有他的人,还有上面安插的人,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拢过来,逼急了跟他离心,难以收场的还是他。
离着村长他们不远的老房子
堂屋里只有上官老爷子、道长及上官震华三人,上官夫人跟余家表小姐不见人,估计躲在里屋。
上官老爷子跟道长两人对弈,上官震华抄着两手,看着优哉游哉一点都不急的两人叹息。
小兔崽子,到现在不见人,连个消息都没有,急死人了。家里的护卫跟奴仆,也不见了,不知道被土匪关到哪里去了。
眼下他们一家子,真真是孤家寡人了,想逃都没机会。
摸着光秃秃的手指,上官震华心痛得直抽抽,。
他的戒指啊!
老值钱了!
“下雨了!”
瞧着外面暴雨连天,上官震华再次唉声叹气,天公不作美啊!下这么大的雨,小兔崽子怎么赶路?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把希望搁在小兔崽子身上。不是他看不清小兔崽子,自家那臭小子什么德行,谁不知道。
从小吃不了苦,胆小又娇气,除了会读点书,干啥啥不行。关键是,读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来,到把人读得木木的,想想就心酸。
指望他来救人,还不如自救。
上官老爷子跟道长俩,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棋盘上抽了出来,看了眼的暴雨,两个老狐狸均露出了笑意。
“这场雨来得及时啊!春雨贵如油,今天是个好年头!”道长‘啪’的一声,将黑子落在棋盘上。
“是啊,春雨贵如油!这场雨过后,庄稼要长一茬。”上官老爷子说。
上官震华听到他们俩的话,脸皮抽了抽。老爷子真是心宽,他们一家都在土匪窝里,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关心庄稼长不长。
“爹,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上官震华难得机灵了一回,不知想到了什么,凑了过去问。
下雨后,守在门口监视他们的土匪走了,外面雨声沙沙,屋顶上雨水砸在瓦片上‘滴答滴答’响,嘈杂得很,不用担心被人偷听。
老爷子要是没想法,不可能这么镇定。突然落到土匪手里,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被土匪杀了,哪里有心思琢磨其他的。
眼下他也想明白了,怕也没用,改来的还是会来,不如冷静冷静,万一被他瞎猫抓到耗子,冒出个想法来自救。
再说了,老爷子这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不多想都不行。
谷粺ltsangt “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急躁。下雨天,村民不能出去干活,正好播种。这几天不要出门,省得抓你下田干活。”上官老爷子瞥了眼便宜儿子,提醒一句。
一听要被土匪抓去种田,上官震华按下了要出去逛逛的蠢蠢欲动的心。他最讨厌下地干活,泥巴湿漉漉的黏在腿上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下雨天也没发出门啊!”
上官震华嘿嘿笑了笑,从老爷子这里是打听不出来什么,抄着手回屋陪媳妇去了。
还是媳妇好!
酉时正,也就是晚上七点正,大部队开动,冒雨赶路,有青云这个挂在,一路顺畅地道了地下岩洞入口,悄无声息潜入岩洞,各队人马按计划行事。
岩洞里值岗的土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从后面捂了嘴,摸了脖子。
这类的情况,在岩洞各处发生。
青云白彦衡带着他们的人马,直奔丙村而去,雨声正好掩盖他们的行踪。
他们出了岩洞口快凌晨两点多,这个时辰正是好睡觉的时候,村子里没有土匪值岗,连条狗也没有,青云他们摸到了村口。
兄弟们一进村,按计划行事,三五个一小组,一组一户,翻墙进去。
青云不知道老头子关在哪里,直奔村长家而去,白彦衡跟着他去。
老爷子落在土匪手里这么长日子,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青云要是发疯的话,能劝就劝,劝不了就算了。
死的也是土匪。
撬门这种小事,难不倒青云,拔出鞋子里的匕首,轻轻地一挑,门栓开了。屋子里的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声震天,一点感觉都没有,屋子里来了人。
青云握着匕首,奔向打呼噜的房间。
其他兄弟去另外的房间。
夜晚对她来说,跟白天没什么区别。直奔床头,免得宰错了人,青云还看了眼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