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戴着。”
让严家人日日瞧着,无论是乡君,还是她家姑娘,都是他们高攀不上的人物。
甚么捧杀姑娘,谋夺姑娘的财产,委实是烂了心肠。
未央听从夏说着话,看着镜中颇有年头的凤簪,片刻后,低头垂眸一笑。
凤簪还是当年的凤簪,可人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了,也不知她与母亲的七八分相似,能勾起太子的几分回忆太子心狠手辣,做事向来赶尽杀绝,从不给自己留一分隐患,她的母亲与爷爷除外。
这一份例外,大抵是母亲自幼长在宫中曾与太子相伴的缘故。
生而为人,再怎么狠辣,心底也会藏着一丝柔软。
然而讽刺的是,纵然太子对母亲手下留情,可仍将母亲害得极惨,家破人亡,疯疯傻傻。
未央自嘲一笑。
“走罢。”
洗漱梳妆完毕,未央起身,看向窗外的秦青羡。
秦青羡负手而立,带着护甲的手腕微露着手指,指腹上的茧子清晰可见。
那是长时间握着刀剑的手。
游走在生与死边缘的人特有的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秦青羡是太子手中最为锋利的剑。
未央秀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真的很想知道,秦青羡为太子赴汤蹈火的原因。
从夏应了一声,快步走在门口处,伸手打开房门。
秦青羡听到声音,微微回身。
门口处的从夏笑得一脸灿烂,对他道“少将军好等,我家姑娘这便出来。”
秦青羡颔首,目光越过从夏,落在缓步走来的未央身上。
未央身着广袖百花穿蝶群,梳着飘逸的灵蛇鬓,鬂间小鎏金钗子百鸟朝凤般拱卫着点翠凤簪,凤簪燕尾后,是轻盈缥缈的发带。
此时琉璃灯昏黄,启明星尚隐于天际之中,她似世间唯一光亮,周身罩着云雾,乘清晨花露而来。
秦青羡呼吸微顿,手指不自然收紧。
他甚少见未央这般隆重的装扮。
这可不是甚么好兆头。
秦青羡深吸一口气,英气的眉微微拧着,状似无意道“不过是去明月楼吃点心,哪里值得你这般费心”
未央笑了笑,并不说破,道“我生得好看,费不费心都好看。”
她的声音刚落,便听到长廊处有人在低声说话。
听声音,像是县主身边的大侍女织锦。
未央眸光微转,忽而发现面前的秦青羡突然间开始紧张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向长廊处瞥。
未央心中轻叹,道“既是织锦姐姐,那便过来吧。”
在这种事情上,秦青羡的面皮薄,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打破这僵局秦青羡是受太子之命,将她从暴室之中救出来的,而今又随她回到萧府,多半也是太子的嘱托。
廊下的织锦听到未央的传唤,快步穿过长廊走过来,见秦青羡立于未央身旁,她脚步微顿,看了一眼秦青羡。
秦青羡并不看她,只将目光瞥向另一边。
织锦心下了然,向秦青羡见礼后,便满面春风走到未央身边,道“县主得知姑娘被陛下关进暴室后,心中牵挂不已,日日悬心不下,而今姑娘被秦将军救出来,县主总算能放心了。”
未央微笑道“多谢县主挂心。”
平心而论,县主待她还是不错的,可事关未来天子,县主不得不做出决定。
何晏的赢面太低了,县主见惯皇储纷争,怎会将性命乃至萧家的未来压在何晏身上
织锦道“天子将姑娘关在暴室,为的是掣肘领兵在外的殿下,姑娘从暴室离开,天子必会全城搜捕,如此一来,府上便不是安全之所。”
说到这,织锦声音微顿,余光偷偷打量着未央,见未央面色如旧,并无怀疑神色,她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县主为保护姑娘的安全,准备了一个安全所在,姑娘若是方便,奴婢这便带姑娘过去。”
“方便,怎么不方便呢”
未央笑着回答着织锦的话,转动眸光看向一旁的秦青羡,道“少将军,我怕是不能与你一起去明月楼了。”
秦青羡呼吸微紧,锋利如刀剑的薄唇张了张,似是想说甚么。
然而他的话尚未开口,织锦便抢先道“秦将军,去明月楼吃点心不是甚么要紧事,不若少将军等一等姑娘”
“待事情了结之后,秦将军再带姑娘去明月楼仍是不迟。”
秦青羡一向做事随心,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看着秦青羡挣扎面容,织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心口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这位魔王突然反悔,更别让姑娘瞧出甚么来。
若是不然,只怕县主的一番苦心会付之东流。
“未央。”
秦青羡艰难开口,织锦心口一紧。
“我”
“少将军。”
未央浅笑着打断秦青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