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2 / 4)

跃在朝堂战场,兰陵萧家虽不及爷爷在世时的威威赫赫,但仍是大夏榜上有名的世家,哪怕她与萧家关系不睦,萧家的势力仍能庇护到她,又加之她长于深闺之中,甚少与京中贵女往来,故而她鬂间戴着的凤簪不合规制,也无言官拿此事来说嘴。

后来北海战事一败再败,

萧家儿郎凋零过半,县主独木难支,天子又在此时打压诸侯与世家们的势力,萧家自顾不暇,自然便无心照看她了。

严家这才生了对她赶尽杀绝,独占她财产的念头。

她终日戴着的点翠凤簪,也成了严家说她奢靡骄矜的理由。

吃过这种闷亏,重活一世,她便将凤簪深藏于首饰匣中。

哪怕如今爷爷在世,萧家蒸蒸日上,她仍是不曾戴那支凤簪落井下石之人,永远比雪中送炭的人

要多。

未央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发,让从夏去取凤簪。

从夏有些意外,道“姑娘今日怎么想用点翠凤簪了”

未央笑道“许久不用,有些想念了。”

既然是要去见太子,总要越隆重越好。

更何况,那支凤簪的意义,远不止僭越这一层。

它会勾起太子的许多回忆。

就像楚王看到何晏送给她的那块暖玉一样。

从夏不疑有他,转身去整齐摆放着的首饰匣里翻找凤簪。

不多会儿,从夏寻到凤簪,便拿着凤簪,在未央梳好的灵蛇鬓上比了比,拆下兰花珠钗,将凤簪簪在上面,又取了桌上几支小鎏金钗子,斜斜簪在一旁,众星拱月般搭配着凤簪。

看着菱花镜中烨烨生辉的凤簪,未央笑着点头,道“到底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比我寻常用的要好上许多。”

从夏取来一根月白色发带,系在未央鬓尾处。

清风拂动发带,凤簪振翅欲飞,越发衬得灵蛇鬓华贵又仙气飘飘。

从夏低头捋着发带,随口道“这是自然。”

“听以前伺候乡君的老人说,这支凤簪还是宫里一位贵人用过的东西。侯夫人去得早,乡君自小长在宫里,在那位贵人身边待过几年,极得那位贵人的欢心。那位贵人本想将凤簪留给自己以后的儿媳,可临到薨逝,也没能见自己的儿子成家,便将凤簪送给了乡君。”

“说不给儿媳,传给女儿也是一样的。”

“说起来,乡君被天子封为乡君,除却侯爷威震四海的战功外,那位贵人的喜欢也功不可没。”

从夏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上,喋喋不休说着幼时听来的话。

那位贵人逝去多年,关于她的往事,早已随着她的离去一同消散在世人记忆里。

若不是今日未央找簪子,从夏还想不起来这些事。

那支凤簪乡君从未戴过,一直深藏在匣子里,若不是某日未央翻找东西时翻到了,她还不知道乡君有这么一支簪子。

那时的未央极小,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一见凤簪,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

未央抓着凤簪,一路小跑去找乡君,问乡君能不能把凤簪送给她。

乡君是宫里长大的,礼仪教养无可指摘,可见了凤簪,却是微微一惊,开口说话时,声调都低了几分。

未央察觉乡君的异样,眨了眨眼,问乡君这是怎么了。杰米

乡君温婉一笑,俯下身,轻抚着未央的发,柔声道“没甚么。”

“你若喜欢,便拿去戴罢。”

未央年龄虽小,却颇有主见,不是甚么只知晓吃喝玩乐之人。

未央笑着收下凤簪,私下让她去打探凤簪的事情。

乡君身边伺候之人口风极紧,她仗着自己小,磨了好长时间,才问出三言两语。

她将那些话拼拼凑凑,方勉强拼出一个关于凤簪的故事。

她把凤簪的事情告诉未央,未央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是甚么事,原来是这样,害我白担心一场。”

未央把玩着凤簪,乐不可支,说道“虽说父亲位低言轻,靠着母亲方得了官职,母亲为着他的面子,鲜少与相识的达官显贵往来。将凤簪藏起来不愿意戴,大抵也是为了父亲,怕父亲瞧见这东西是宫里赐下的,想起母亲旧日的尊贵,再想想下嫁他后的日子,心里不好受罢了。”

“母亲也忒小心了些。”

未央一边说,一边把凤簪簪在发间,又让她去取菱花镜,看看好看不好看。

“父亲最疼我,才不会因为一支簪子便心里不舒服。”

未央如是说着。

想起未央天真的话,再想想严睿对未央的所作所为,从夏只觉得恶心。

甚至忍不住地想,还好未央颇喜欢凤簪,日日带着。

那时的严睿在未央面前时时刻刻装着慈父,瞧见未央鬂间的凤簪,自是不好说的,心里纵然难受,也要夸未央带着漂亮。

这种憋屈滋味,当真是大快人心。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