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到贺岐。而且没想到贺岐和舅舅竟然还有交情。
“拿着啊。”贺岐提醒。
裴宴忙不迭的接过去,惊觉不妥,才抬头看向秦王询问意见。
秦王微微颔首,“这是你岐叔父,接着吧。”姓氏变动,如果是普通家族,除了日常的走动,双方亲戚恐怕少有交集,就是有也得顾忌着身份,来往并不随意。不过他们算是例外,裴家断族,贺家身份又如此尊贵,很多事情并不受人控制。
“谢过岐叔父。”裴宴道谢。
贺岐微微点头,转身进屋。
秦王还有话说跟着进去,裴宴颠颠的跟在后头。
裴宇伸手把门关上。
“鱼儿在外面听了这许久,可听出什么门道了”谢毓笑着问道,他这外甥最是惧冷,平常连门都不出的,外面现下还飘着雪,他都凑过来了,可见是得趣儿了。当然他也没指望金鱼儿能给他说出个一二三四,这事事关重大,扔到姐夫这短时间也无计可施,何况他一个小孩子。
“我我是觉得也许西南军更惨也说不定。”裴宴猜测着说道。
屋里几个大人都一愣,都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们确实拿江阴和西南军对比来着,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孩子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哦说来给舅舅听听。”谢毓感兴趣的说道。
“定国公嫡长子,镇南大将军张少征,曾经婉拒与皇长姐的婚事,之后定国公府在长安无法立足,举家迁往西南。西南荒凉不宜生存,就是这样张家都坚持下来了,可见对长安不是没有意见。”不然谁会让家中妇孺受这等罪,只要没有反叛之心,当然希望母亲妻子和女儿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这是身为儿子丈夫和父亲最大的心愿,他们风里来雨里去不就是为的这个,但张家生生忍下来了。
裴谢贺都没有说话,听着裴宴继续说。
“这我都能品出的事情,皇伯父能品不出来身居高位最忌讳手下人有贰心,竟然还敢对帝王家有意见,不迁怒他们迁怒谁”裴宴说的张狂,“再说了,定国公嫡长子张少征七年前被封为镇南大将军,却至今都没有赐赏玉碟,足见皇伯父多不待见他。刚刚舅舅不是说下边人都是看碟下菜,比起江阴皇伯父对西南可明显多了,也就是西南这几年还算太平,没有能用得上朝廷的地方,不然只会更惨。”
裴宴说的这一切可不是凭空捏造的,西南确实更惨,不仅表现在这些上面,对比江阴和西北,西南军存在着最大的问题,那支军队他不姓贺。姓贺尚且不行,何况他不姓贺。而且相较于能人辈出的其他两军,西南军这两年呈现出后继无力的现象,张少征勇猛无双,是夏朝一员猛将,却做不了大军将领,定国公其他子嗣更不成才,各个付不起的阿斗,定国公今年已经年近六十,还能撑几年
近几年定康帝派过去的几位将领去了都被安排了不错的职务,可见西南军整队多不严。所以就是要夺权,第一首选也会是虎符,而不是江阴豹符,收取西南虎符之后,再收江阴豹符只会更简单不会变得更难。
“这是你想出来的”谢毓看向裴宴,少有的,他眼睛里没有笑意。
“不,不对吗”裴宴细品自己所有,没什么问题啊。
当然对不过却不算严谨,“鱼儿为什么一开始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那位身上,而不是下面的人这么做的”
虽然提到了下边人看碟下菜,但这几年定康帝的重心明显在江阴,下边人会意也只会更针对江阴。但是要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归结为定康帝自导自演,事情就能从另外的角度去看,也就是说定康帝授意下边人对付谁他们就会针对谁。
刚刚他们三人都是从一般的情况出发,把所有的事情归结到下边人身上,现在金鱼儿说的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裴宴一愣,不愧是舅舅,这么快就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他当然会这么想,因为前世不出几年西南军的虎符就把握在了定康帝手中。当时镇南大将军张少征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定国公悲痛不已昏迷下了前线,西南军虎符送到兴和殿的时候,上面满是鲜血。然后虎符被移交给秦王,即使秦王再三推辞定康帝还是坚持,最后去西南走马上任的却是七皇子。
西南虎符上交,后来江阴败兵豹符不守,再到十年后,秦王突然离世狼符没有后继之人,至此,夏朝三方大军几十万人马,都掌握在了定康帝的手里。阿沂曾说看一件事情不能只看过程要看受益者是谁,最受益者可能就是罪魁祸首。如此这般想一想,这结果最后似乎只有一个人收益,就是上面那位,所以要他怎么想
裴宴之前其实隐隐有种感觉,总感觉定康帝和秦王府必然存在某种令人想不到的联系,却并未向这上面联想,这牵扯太大了,现在却觉得这才是最有可能的可能,尤其最近定康帝对江阴的动作越来越大,他心里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我乱想的,宫里人都说皇伯父很疼皇长姐,当然得先想着怎么替长姐出口气。”裴宴半真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