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奏乐, 叮咚作响,美人群舞,婀娜多姿。呃, 无论到了几时,宫中摆宴总免不了这些个例行事, 别看裴宴是文人,但他向来欣赏不来这艺术之美。如果在慈安宫还会有不少闺秀被推出来秀秀才艺, 裴宴每次都看的昏昏欲睡,琵琶丝竹,唱诗咿呀, 几乎也没有对他胃口。
各种宴席都是如此, 这就是给大家一个交友交流的平台,所以别太期待会有惊喜, 就是最高规格的宫宴, 也不过如此。要说惬意放松还是得一家子的家常宴。
裴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看向四周,扫视一圈看向前面,他爹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看上去有些严肃, 不过还是观感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裴宴眼睛才随过去就被发现了。
裴宴也不怕, 讨好的笑笑,“爹爹, 我想出去。”真是难捱, 一点比不上慈安宫自在,起码在那他是正经主子,皇祖母向来不拘着他, 想做什么都行。
裴宴不想呆在这还有一层原因,现在他手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听朝官们说说,他不定又想起什么事儿来了,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知道了就想去改变,可世上事哪有那么容易他现在能力也有限。还要顾忌秦王和何侧妃,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哪有余力再想其他。
裴宴最近动作已经够多了,有些行为甚至完全不似原主。秦王何侧妃多么聪明的人,现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裴宴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悠着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父母知道他不是原主,裴宴都不回去冒险。
“好生坐着。”裴宴掀了掀眼皮,直接回绝。好戏还没到呢,走什么走,他家这傻小子不会真的以为皇帝只是随口唤他过来的吧,他皇兄可从来不随意关心人。
裴宴恹恹应是,也行吧。
此等重大宫宴场合上,裴宴是第一次和秦王同席。他现在的位置本该是裴家学的。裴宴从来没想着要取而代之怎么的,这次如果不是定康帝临出先攻专门唤他,他是不会跟着过来的。
朝宴有什么好的,留在慈安宫陪皇祖母用膳不好吗还能抽出时间和小十三说说话。朝堂上该发生的事情他就算在现场还是会发生,既然不能改变什么,听了也是徒增烦恼。而且离秦王近也不是好事,在父王眼皮底下,如果管理不好表情,后果很严重。
虽然裴宴心系家国,但他是人也会累的,不可能时刻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还得笑着接受,裴宴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
想到这里裴宴苦笑,现在定康帝膝下最受重视的几个皇子都和他不睦。太子自不必说,自裴宴算计聚福楼,兴和殿当众反驳温皇后,甚至与温衡在外人看来也有这样那样的龃龉,这些都或多或少为他们以后的来往埋下了祸根,就算不成为仇敌,要想交好也必然很难。
不过在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维系关系最重要的利益。利益是合作双方谋求发展的最重要因素,所以未来如何还真不好说,不过裴宴是偏向于悲观结局的,别忘了还有长公主这一环。
三皇子这边的原因就更复杂些。裴宴本身对他并没有敌意,但是贺晋和手下害了原主的性命,即为事实就是大仇,作为裴宴早晚有一日会还回去的,这是他对原主的承诺。
因为贺晋,裴宴获得了新的人生和新的生活,有了秦王和和侧妃做父母,尝到了他从未经历过的甜,但这些都不代表三皇子对他有恩,裴宴不认。他只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让三皇子和他手下付出代价。
不急,一步一步来。老天终究是站在他这边的,现在俞贵妃和三皇子母子不是遇到了大麻烦要说俞心惠能一直安心立于贵妃羽翼之下,裴宴可不相信。年纪轻轻就对自己这么狠,要说她甘心立于谁之下,没有往上爬的夙愿,呵,怎么可能
要是之前,为了给三皇子添堵,裴宴可能还会使计激化俞贵妃和俞心惠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他坐山看戏。虽然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三皇子,但是给他添堵,收点利息总行吧。不过现在做这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总不能放任小十三不管吧。他和俞心惠本无关联,小十三还在中间杵着呢。
现在俞心惠和贺廿的安危兴衰息息相关,从今后他隐隐得站在余俞心惠这边了,裴宴叹了一口气,十三啊,何德何能得他做兄长。当然,这个“他”只单指裴宴他自己,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能牵扯到秦王府,虽然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可能管不了这么多,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就得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再来就是七皇子,裴宴与他的所有恩怨全部都来自于前世,来自于顾家。其实说句实话作为普通朝臣,在没有选择站派别的情况下,谁做皇帝与他们关系还真不大,因为他们说了不算。在朝堂上两不相沾,也不用担心会被新帝抓住把柄给穿小鞋。
当然天下兴亡与每一个百姓都息息相关,作为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