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也是皇上替她安排的了。”女子语气透着不甘。
丫鬟只得上前一步轻声道“那可要告诉老爷那边,让人把事揭发出去”
眼帘一抬,女子神情逐渐又恢复平和,只是幽幽的抚弄了下腕间的玉镯,“想必惠妃娘娘也早就知晓此事,如今旨意已下,我若这样做就是与皇上作对,不仅会让皇上厌弃,反而还会连累爹爹,何必因小失大而得不偿失。”
“那主子的意思是”
“只有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皇上不会喜欢多事的女子,我自然不会多亲近那奴婢,也不会与她作对,可我们的郡主就不一样了”她嘴角微勾。
丫鬟眼前一亮,“主子说的对,就让那个长瑶郡主顶在前面,咱们就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鹬蚌相争,主子就渔翁得利。”
赵雪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目光平和的盯着腕间的玉镯,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封后大典在登基大典之后,陶兮每天都还沉浸在不真实的梦幻中,直到宫里的人过来给她裁量尺寸,缝制凤袍,一切才逐渐真实起来,她是真的要当皇后了。
陶兮从未将萧臻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毕竟男人的承诺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特别是一个要做皇帝的人,更是不能相信了,然而现实好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对方先前说过的话也渐渐在脑中清晰了起来,他说过不会亏待自己,果真没有亏待她,还给了自己最尊贵的位置,更没有让她屈居其他女人之下。
说不出是种什么心情,陶兮有太多想说的话,奈何她还不能进宫,直到封后大典那天她还是懵懵懂懂的,一大早就被人叫起来沐浴熏香,继而梳妆打扮,铜镜中那张略微稚嫩的面容在妆容下瞬间威仪起来,那繁重华贵的凤袍仿佛有千斤重,像是在告诉她这个身份的沉重。
犹如一个木偶般被人戴上华美耀眼的凤冠,盖头一蒙上,陶兮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嬷嬷们在一旁不胜其烦的叮嘱着宫中禁忌。
耳边全是喜乐声,上了浩长华贵的喜轿后,陶兮并未偷看外面如何,浑浑噩噩几天,如今突然紧张了起来,紧张的好像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样,因为她知道自己就要进宫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待到皇宫后,她跟着去宗庙拜祭先祖们,她能感觉到萧臻也在,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礼官说的话,可不知为何,她却莫名跟着镇定了下来。
接下去又去拜见太皇太后与皇后,好在对方们并未刁难她,陶兮也曾耳闻是这个皇后一直举荐自己,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很有可能是萧臻的原因。
之后又是一顿繁琐的规矩,待回到承乾宫时她浑身已经是说不出的疲倦,头上的凤冠像是要把她脖子压断一样,还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陶兮饿的头冒金星,好在她自己偷偷带了个小果子,但吃了和没吃一样。
夜凉如水,热闹了一整日的皇宫依旧没有停歇,承乾宫里烛火通明,处处都能见到红色的摆设,宫女们都守在外头,直到那顶明黄的撵轿落下时,与此同时一道“皇上驾到”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夜空。
偌大的寝殿寂静无声,陶兮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心就跟要跳出来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臻,想起自己曾经那些自私的念头,一时间只觉得羞愧无比。
可与此同时又很担心,虽然萧臻对她很好,但好的是那么不真实,以后对方要是宠幸别的妃子,自己还只能大度的喊那些人妹妹,这样一想,她那股子激动瞬间荡然无存。
“奴婢见过皇上。”
随着外面传来宫女的见礼声,屋里的人瞬间精神一震,茭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大红凤袍,连着呼吸也不自觉加快。
殿门忽然被人打开,烛火微微晃动了下,映出地面一道斜长的阴影,男人身着一袭苍龙腾云的明黄,步履不紧不慢的靠近大床,看着床边这个正襟危坐的女子,终是唇角微勾,继而挑开那块红盖头。
霎那间,一张精致俏丽的面容瞬间映入男人眼底,微黄的光束下,女子眼帘微垂,红唇微抿,仿佛有些不安,挺翘的羽睫不断的颤动着,那双小手紧紧攥着凤袍,莹白的肌肤与鲜红的鸾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臻眸光一暗,大手托起女子白皙的下颌,微微倾身,“看到朕还不行礼”
四目相对,男人冷硬的轮廓莫名带着点威仪,身上气势更是迫人,陶兮脑子就根断了根弦一样,可下一刻腰身忽然一紧,却见面前一个轮廓忽然放大,她下意识脖子一缩,可下一刻头上沉重的凤冠忽然被人拿下,青丝如瀑般泄下。
“几日不见,胆子都去哪了”男人拍了下她腰。
猛地退后一步,陶兮红着脸有些幽怨的望着面前的人,许多想说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直到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她被迫跟着往外走。
“皇上我们去哪”她声音轻细。
烛火照亮一室大红华贵的摆设,还有男人那棱角分明的侧颜,陶兮直直的盯着前面的人。
萧臻神情未变,语气不容置喙,“自然是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