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飞扬霸总惯了,却也知道聂修谨在起步发展的公司,最怕的就是资金链断裂,自从跟李主任吃过饭,听他“小束总你放心我拖他个个月,博达每个月材料钱要多少还要扩张产能,你知道的c账期两个月。没钱周转,就连工资都开不开了”
尤其是李主任还介绍了浦立辉给他认识,浦立辉一口一个小束总,叫得束飞扬心里舒坦,而且浦立辉骂聂修谨,一句句都是骂在束飞扬的心坎上。浦立辉越是骂聂修谨没有文化,黄聆没有眼光,束飞扬就越是高兴,好似这这种没文化,没底子,没眼光的人就是现在赚了点钱,也是马上要倒掉的。
聂修谨的公司从多大起步,他们了解得很清楚,印刷棒冰纸吗只说他是个草根,却并不知道发展有多快。两百多万这个数字,在这个时代,放在别的刚起步的私营企业身上可能算不小的数目,可聂修谨这里已经算不上是多大的数字了。
束飞扬觉得自己打出了王炸,直接等聂修谨的公司猝死,他要看着他滚出这个小区。
八月初,他在彭紫菱这里留宿,早上出门,看见黄聆拿着行李箱往外,聂修谨开车送她出去。
彭紫菱看见黄聆出去之后,又大箱子小箱子的回来了。她嘟囔着问束飞扬“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时候啊”
“快了快了他们撑不住多久了这种效果又不是立竿见影的,你要有耐心别着急啊”
“你天天在外,又不是每天过来的,我们父女俩受气啊”彭紫菱委屈地掉眼泪,“刘秋凤拿着那个女人买回来的糖,给人吃。缝人就夸自己的儿媳妇能干没本事大,这次去瑞士,下次去美国。公司很看重她还装腔拿调地说,十一月份去美国,回来都要十一月十五号了,二十号要结婚的,时间真够紧的。说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似的。”
实际上刘秋凤不是个嘴碎的人,被人拉住了,问上一句,她是实话实话。可在彭紫菱父女眼里就不是这样了,成了故意挑衅了。
而且彭紫菱有个执念,那就是结婚“飞扬,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伯父伯母啊”
束飞
扬很烦这样的说辞,他知道他爸妈,跟他们门当户对的不多,但是至少也得是父母都是公务员或者书香门第的女孩子。彭紫菱这种棚户区出来的,小门小户的小姑娘,他爸妈一眼都不会看。
可是他又不能跟彭紫菱说,他只能打马虎眼“紫菱,慢慢来啊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人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彭紫菱大了肚子,聂修谨脑抽中还能有一丝清醒,为了能让两人结婚,他亲自去找了束飞扬的爸爸,一个老江湖和一个小江湖谈判。束飞扬的爸爸看在聂修谨虽然出身草莽,身上却有一股子韧性。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也有数。自己年纪大了,若是有聂修谨这个大舅子在边上帮束飞扬一把,兴许还能熬到孙辈续上。这才答应了两家的婚事,那时候聂修谨哪怕手里没多少钱,嫁她的时候,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风光了。
束飞扬在彭紫菱那里过了夜,到公司上班已经都快十点了。一进门就被人通知“小束总,束总请您去他办公室”
他上楼去到他爸的办公室,听见里面还有人,聊得很高兴。他推门进去“爸,您找我”
一看里面坐着一个聂修谨,另外一个是聂修谨下面的跟班,还有是自家老头的左膀右臂老纪。老束看见儿子进来皱眉问“怎么才来这都几点了有点子上班的样子吗”
他有点不明白状况了,只能说“昨晚玩得有点晚,所以睡得迟了些。”
“你看看和你一样年纪,聂总白手起家,阎总开疆拓土。你呢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老束,不用怪令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您也是当年插队落户,吃尽了苦头,回来才有了今天的身家。我不就是您的翻版吗从一无所有,才要拼尽全力,给家人一个好的环境。”
“看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啊我不得不服啊”老束抽了一口烟,“若是我们的产品能进入国际市场,到时候我还要好好谢谢你”
“束总客气,我们俩也就是牵线搭桥的意思。”
“我也想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跟你们学学,毕竟你们年纪差不多,让他看看同样年纪的年轻人
是怎么做事的。让他担当大任是不行的,所以让我们纪总带着他做这个事情。”老束很客气。
聂修谨手指圈起,放在鼻子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束飞扬,进门到现在他只有挨训的份儿“小束总雷厉风行,做事果断,我也是见识过一二。不过没有正确判断的雷厉风行就是莽撞了。”
聂修谨转头“那这样,要是有什么后续,您这里安排人跟我们阎总联系法国那边是他的堂姐,他比较熟。我们告辞了”
等聂修谨和阎易文一走,老束想着聂修谨的那一句话,抬头问束飞扬“你认识这个聂修谨”
束飞扬一脸的不屑“爸,你怎么跟这么个掼浪头的瘪三在一起还把他当成贵客就是一个乡下出来靠着一张嘴骗人的瘪三。有什么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