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哪里都很好,瓷白的脸如月色般清冷,又被繁华的宫灯映上一层暖色,像极了一块千年难得的美玉。乾德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阅美无数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跟眼前这个少年一样,好似完完全全按着他的喜好来长的。
乾德帝自认为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可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少年的长相。他以为他那一晚在树上匆匆瞥到的那一眼就是少年的全部,却不知近看是如此地惊心动魄。
不过这个少年美则美矣,就是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乾德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知他刚才去哪里将自己弄得一身湿漉漉的回来,像极了落水的丧家犬,可怜极了。
少年的身子摇摇欲坠,许是太冷了,连牙齿都在打颤。乾德帝也不知自己当时心里想的什么,只听荣华惊慌地叫了几声,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蹲在少年面前,将人覆盖在自己高大的身影下。少年只来得及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他怀里。
荣华大惊失色地走上来,急切地问道“陛下,没事吧陛下”
怀里的少年粗重地喘着气,隔着几层湿衣服,乾德帝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那是不正常的热度,乾德帝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受冷生病了,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然后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往软轿走去。
荣华看乾德帝的举动都看呆了,在他印象里,他就从未见过乾德帝抱过任何人啊,即使是跟皇后大婚的时候,皇子公主出生的时候。
震惊过后,他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急忙跟上去,在乾德帝身后着急地问道“陛下,您要将这个少年抱去哪里啊陛下”
乾德帝的脚步停都不停一下,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承光殿。”
荣华跑得太急了,听到这话差点脚下一崴,他连忙稳住身子,顾不上八卦,在乾德帝后面呼天抢地“陛下,您把这孩子放下,让奴才们带回去吧,别累着了啊陛下”
乾德帝掂了掂怀里跟猫儿差不多重的少年,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软轿。
荣华好不容易走到轿子前,还想劝说乾德帝把少年放下来,毕竟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跟皇帝单独相处,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啊
他还没出声,就听乾德帝在轿子里吩咐道“走吧。”
荣华急得欲哭无泪,又不能真的进轿子里跟皇帝抢人,只好让人起轿,一路上他都把胆子提在嗓子眼那里,时刻注意轿子里的动静,生怕乾德帝有一点点闪失。
乾德帝靠在软垫上,怀里抱着个湿了半个身子的少年,那少年畏寒一般蜷缩在他怀里,孱弱又可怜的样子。
他无意识地捏着少年的后颈,想起他母后生前养的那只波斯猫,也是这般无害安静,不过怀里的少年比那只猫要瘦得多了。
乾德帝抱着少年,忍不住想到别的事,如果这个少年真是受了尹家的指使来接近他的,到那个时候,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弄垮尹家,折断他的羽翼,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他是整个天下的主人,他想要霸占一个孩子,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尹璁见乾德帝要走了,也笨拙地学着宫人们的样子,弯腰低头说恭送陛下。
乾德帝爱怜地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说“乖乖呆在寝宫里等朕回来,知道吗”
尹璁顺从地给他摸头,乖乖应好。
乾德帝又吩咐宫人们好好伺候小公子,这才转身上了去朝阳殿的软轿。
这本只是普通的道别,却被有心的宫人夸大其词,传到后宫里去,一时间关于承光殿里那个小公子受宠的事迹传得沸沸扬扬,都快成了宫妃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承光殿那位很是受宠呢,都在承光殿住了两天了,陛下还舍不得放人走。”
“那位一定夜夜承受陛下的恩宠吧,不知道陛下多久才会腻。”
“你是没看到,早上陛下去上朝的时候,那位小公子黏在陛下身后,身上还穿着陛下的贴身衣物,一副离不开陛下的样子,啧啧,腻歪。”
“陛下把人放在自己寝殿里,不会是想金屋藏娇吧”
“难说哦,之前都传陛下不近美色,现在看来,陛下哪里像是不近美色,恐怕是后宫里的妃子不够美罢了。”
“承光殿里头那位真有那么美”
“可不是嘛,娇小玲珑,天真烂漫,单纯可爱,陛下那样强势的男子,最喜欢这一款了。”
“唉,早知道陛下喜欢男子,我当初就不死活闹着要进宫了。”
“那位听说是尹昭仪娘家送进来的,照这样得宠的架势,尹家怕是又要盛极一时了。”
“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尹家送了个男孩子进来”
“去年夏天送进来的吧好像是,那会儿才十六岁,说不定更水嫩一点。不过被贵妃知道了,连陛下都没见到,就被打发去了冷宫。”
“十六岁啊,真年轻呢,想我进宫那会,也才十五六岁,现在都人老珠黄了,还没得到过陛下的宠幸,这辈子怕是就这样咯,唉。”
“哈哈,这样说来,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