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在场,要给尹璁留些面子,才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单纯地叫尹璁起来回答问题,提醒他专心上课而已。
尹璁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还觉得奇怪,他困得有些懵了,以为自己现在在承光殿里,不知道是谁在打扰他,就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满脸不高兴的太傅正瞪着他,他马上就惊醒了,连忙站起来,因为起来的动作太猛,疼得他龇牙咧嘴了一番。
太傅见他实在不像样了,不忍让他在其他学生面前丢人现眼,就没问他什么深奥的问题,而是让他念一段书,就让他坐回去了。
因为这一出,接下来尹璁再怎么困,也不敢在课堂上睡觉了。
即使这样,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还是被太傅叫去隔壁房间训话了。太傅满脸不赞成地看着他说“年轻人,大好的时光应该用来念书,而不是贪图享乐。”
尹璁知道太傅说的是什么事,羞愧地红了脸,懊恼道“太傅我知道错了。”
太傅见他认错态度还行,嘱咐他晚上不要闹到太晚,耽误白天上课,就让他回去了。
尹璁被太傅说得欲哭无泪,心想这又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都怪乾德帝缠着他不放,他又反抗不了乾德帝,心里委屈得不行。
乾德帝今天上朝倒是没有迟到了,臣子们见他按时来上朝,终于安心了些。他们陛下果然不是因为沉迷美色而荒废朝政的昏君,昨天应该只是一时觉得新鲜,
情难自禁,才迟到的。等新鲜劲一过,今天不就回到正轨上了吗
只有乾德帝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不满,他对尹璁的新鲜劲是不会过去的,能按时来上朝,也是被尹璁逼的,天知道他这几天多想任性地当一回昏君。
柳渊同为被尹璁深深吸引的男人,当然看出了乾德帝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对尹璁的渴望以及内心的躁动,于是下朝的时候,他就公事公办地对礼部尚书说“大人,今天看到陛下能准时来上朝,下官甚是欣慰啊。”
礼部尚书也有同感“是啊,老夫昨天还担心陛下会沉溺在小公子的美色中,耽误朝政呢,没想到陛下今天就恢复原样了。想来昨天只是一次意外,老夫这就放心了。”
柳渊笑了笑说“昨日是因为陛下前天晚上陪小公子过十八岁生辰,起得晚了才迟到,小公子生辰都过了,陛下自然也就收心了。”
礼部尚书也觉得是这样,然后又听柳渊说“陛下等小公子等到十八岁才临幸小公子,应该是觉得小公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陛下却迟迟没有为准备满二十二岁的太子殿下选妃,大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说到太子选妃的事情,礼部尚书也觉得头疼,太子眼下都已经快二十二岁了,东宫连个妃子都没有,更别提繁衍龙孙了。要知道,乾德帝二十二岁的时候,膝下都已经有三儿两女了,太子这实在是晚了点。
也不是他们没跟乾德帝提议过,而是乾德帝压根就不着急的样子,皇后那边虽然也为太子物色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更加管不到太子头上了,只能干着急。
礼部尚书叹气道“老夫也不是没跟陛下提起过,但每次都没什么进展,陛下跟皇后娘娘压根就不急的样子,太子殿下本人也是醉心于学问,完全不管儿女私情,也不知这是好是坏,唉。”
柳渊就提议说“可能是在陛下眼里,太子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所以没意识到要给太子选妃呢不如大人就趁最近小公子刚过十八岁生辰,旁敲侧击地跟陛下提一下,万一陛下就反应过来了呢”
礼部尚书听了他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就赞赏道“你这话就提醒
老夫了,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契机,等过段时间,陛下有空了,老夫就跟陛下提一提。柳渊,你小子可以啊,老夫果然没看错眼。”
柳渊就谦虚地笑道“大人过奖了。”
中午尹璁应该是在东宫跟太子一起用膳,吃东宫厨房做的饭菜的。但是乾德帝体谅他身体不好,担心东宫做的饭菜不合适他吃,就特意让御膳房送药膳过来。
为了保证尹璁乖乖吃掉补身体的药膳,不乱吃其他东西,乾德帝甚至让贴身伺候的荣华跑一趟,亲自将药膳送到东宫,监督尹璁吃完。
可怜尹璁,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开饭的时候。一下课,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太子往东宫的餐厅去,叽叽喳喳地说他今天想吃什么想吃什么。
没想到他刚坐下,就听宫人进来通报说荣公公带着东西来找他,等人一进来,他看到荣华手里提着个食盒,就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荣华见到他,就笑眯眯地上前,先是给太子和他请了个安,才把食盒放到桌面上,从里面端出几样清淡的汤汤菜菜来。
尹璁昨天就吃了一天这种淡出鸟来的饭菜,这会连看都不想看到。荣华才刚端起那碗碧粳粥,还没放到他面前,他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用还带着些沙哑的声音不停地说“我不要吃这个”
荣华一张脸赔着笑,眼睛都要眯成缝了,苦口婆心地哄道“小公子乖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