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了天气的影响,早膳明锦只喝了一小碗鸡丝粥就没了胃口,起身时又一不小心磕到桌角,心里莫名觉得不安。
卿云从旁看着也不敢多问,只更小心地将人盯紧。
“夫人,回来了世子爷他们回来了”时雨脚步匆匆走进院子,人未至声音就先到了。
明锦闻言脸上一喜,赶紧起身往外迎,还没等她迈出明堂门槛,熟悉的身影已经大步流星穿过中庭迎面而来。
“外头的地面还湿着,你莫要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紧走上前,江既白解下披风终于如愿地将人紧拥入怀,“我回来了”
明锦闷在他怀里连连点头,忽的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出来上上下下将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犹不放心问道“没受伤吧”
江既白拉着她往内厅走,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深沉的杀意,嘴上却是一派轻松,“就凭他们,还伤不到我,更何况还有你事先派人接应。”
来得及就好
人在眼前,明锦才彻底放下心来。
“快让我好好抱抱”一进内厅,江既白就屏退左右,实实在在将明锦抱了个满怀,随即感受到两人之间明显隔着的“阻碍”,后知后觉才发现疏忽了什么,懊恼地连连拍脑门。
看到媳妇太过高兴,一时竟然忘了肚子里还有个小团子呢
明锦不禁觉得好笑,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江既白轻抚着手下的弧度,矜贵俊美的脸逐渐被傻笑侵占。忽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一下异动,将他整个人定住。
看着男人瞪大眼睛无措地望着自己,明锦不禁开怀大笑。
“是小棉袄小棉袄会动了”震惊过后紧跟着就是大喜,江既白蹲下来将脸颊轻轻贴上明锦的小腹,无比怜爱地隔着肚皮跟他的小棉袄碎碎念。
又傻又幼稚,可看在明锦眼里却觉得前所未有地温馨、熨帖。
“袭击的人留到活口了吗”温泉池内,明锦坐在池边陪着男人泡澡,也终于得空询问正事。
江既白抹了把脸上的水,背靠池壁坐着舒服地叹了口气,道“一个也没让他们死,都送到京兆府去了。”
明锦脸色一亮,都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玉佩拿到了吗”明锦问道。
江既白扬了扬嘴角,“给春诚收着呢,待会儿陪你吃过午膳,我就进宫去找太子要个说法。对了,雪盈不便放在小西庄,稍后就让人带卢远去把人提走。”
明锦摇头,“那日把她从乱坟岗救回来之后,她的状况就不太稳定,除了我和田妈妈,谁都近不了她的身。她是关键人证,就让她静养着吧,暂且不要挪动了。”
“那就让田妈妈跟着卢远一起走。”江既白果断坚持,“以昌王的精明敏锐,一旦发现刺杀的事嫁祸不到太子头上,第一时间就会去确认雪盈的尸体。你说得对,对于昌王,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秦江府夜袭一次,陈玉蓉下毒一次,这回半路劫杀又一次。江仲珽三番两次试探加害,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既白可不想再给皇上脸面了,管他是不是皇子
“抱歉,是我给你招惹了这些麻烦。”明锦垂眸,这些天来积压在心底的愧疚自责无法抑制地翻涌而出。
如果不是因为她,江仲珽不会紧盯着他不放,甚至危及到了他的性命。
江既白沉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纤细脚踝,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她隆起的小腹,默默运气平复心绪,“那我是不是也要对你愧疚如果没有嫁给我,你就不用遭受那么多流言蜚语,也不用费尽心思帮我遮掩,更不必铺摊开这么大的生意赚银子给我攒家底明锦,你是要跟我算清楚,咱们俩到底谁更拖累谁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明锦一时语结,不自觉红了眼睛。
江既白好不容易自觉有理硬气了一把,可一看到把人弄哭了当即慌了手脚,三两下爬上岸胡乱擦了擦身体,随手扯过件中衣套上,凑到人跟前做小伏低“欸,你别哭呀都是我不好,我嘴贱你实在气不过,打我出出气,就是别哭了”
明锦由他握着手抚上他脸颊,四目相对间,看到他眼底情真意切的焦急懊悔和关心,明锦噙着泪花笑弯了眼。
“我没生气,也没要跟你算清这些的意思。”明锦倾身靠上他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喃道“可能是怀孕的关系,变得有些矫情,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哪里矫情了”江既白心尖尖又酸又软,“是我太混账了,口无遮拦,往后我再跟你顶嘴,你就拿家法伺候我,千万别委屈自己”
远在阙州的镇北王正在教小儿子骑马,威风凛凛地打马驰骋了一圈,翻身下马时却一个脚滑险些摔下马。
“”原本神色恹恹的江二少一看到这个立刻就精神抖擞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满含探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