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聿并不住在医院,他的房间就跟一个病房似的,冷冷清清的,甚至还有一些医疗设备。
管聿静静靠在床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有些发青,精神状况看起来并不好。
花辞端着水和药进来,他眼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愕然,“你真的来了。”
“对啊,我不是答应了你吗”
花辞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又听到了管聿迟疑的声音,“你家人放心让你出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这么说,但是花辞却还是想起了临出门前司穆珩那反应。
他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她不在了,他不是应该觉得清静
“我对你来说,也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而已,你心还真大。”管聿轻笑。
花辞微微耸肩,“我相信你。”
她声音清脆而坚定。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他这么严重的病,身边竟然只有陈义一个人在照顾他。
而且他病发的时候,他的家人都没有出现,她觉得他怪可怜的,否则也不会提出今晚在这里陪他。
管聿只是笑着没开口,半垂着眼睑遮住了一丝复杂的沉郁之色。
她的反应,总是在他意料之外呢。
“陈叔叔说了你要按时吃药,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了。”咖啡这东西,更是不能喝了。
“嗯。”
管聿吃了药后,更是提不起精神来了,“其实你不用在这里陪我。”
“没事,陈叔叔给我安排了房间。”
管聿虚弱地笑了笑,没一会儿就合上了眼睛。
花辞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起身走了出去。
在房门合上之后,本来沉睡着的管聿缓缓睁开了眼,他双眸里映着水晶灯的冷光,哪里还有丝毫的疲惫和虚弱。
没多久,陈义也走了进来,语气带着担忧,“少爷,你这次太任性了。”
他有些看不懂自家少爷,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明知道咖啡不能轻易碰,他偏偏还尝试了,不过幸好,只是心率过快而已。
可是少爷现在又演起戏来,他还真的有点茫然。
管聿坐了起身,声音冷漠,“你别管。”
陈义低声猜测,“她跟司家关系匪浅,少爷是想通过这样报复司穆珩么”
又或者,他是喜欢上了
管聿听了,却横了一眼过来,“陈叔,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陈义摇了摇头,他也管不了啊。
隔壁房间,花辞来回转了一圈,觉得无聊至极,于是又走回了管聿房间。
她刚才给司穆珩发了消息,可是他都不回她。
她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嗷她最讨人别人不回信息了
虽然她才来这个世界几天而已,但是可能因为雏鸟情结的缘故,她俨然已经把司穆珩当成了更亲近的人,现在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好意思像对司穆珩那样,跟管聿提各种要求。
花辞双手撑在床边,托腮盯着管聿那张沉睡着的脸,一动不动地,好像被定格了一般。
除了时不时眨一下眼睛,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脚有些麻痹了,才起身去阳台活动了一下。
床上的管聿轻轻掀开眼眸,本来苍白冷漠的脸明显更加僵硬了,脸颊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蔓延开,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他微微转动眼瞳,凝向了小阳台的方向,只隐约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
啧,果然是司穆珩的人,真不要脸。
怎么能盯着一个男人看那么久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轻浮的女人了。
花辞再进来时,发现管聿的脸色有些异样,怎么这么红
晚上的风还有些凉,她刚才将门给打开了,不会是发烧了吧
在她眼里,管聿现在就是个瓷娃娃啊。
她连忙伸手贴在了管聿额头上,好一会儿,她疑惑地收回手,手背又贴着他的脸颊试了一下温度。
“咦脸怎么比额头还烫”
她低声咕哝着,转身小跑了出去。
很快,她带着陈义再次走进了房间。
陈义刚站到床边时,就看到管聿睁开了眼,他刚想问什么,却接收到了示意他离开的眼神。
陈义“”
他刚好挡住了花辞的目光,所以管聿的神情也只有他看到。
他轻咳一声,转身看向花辞,“老毛病,不碍事。”
花辞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义离开时,又看了眼安静躺着的管聿,目光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朵和脸颊时,心里更是无法形容的震惊。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问一下花辞,她到底对少爷做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副失态的样子
幽暗的房间,手机震动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