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擦伤,压根没必要重复上药,他无非是想要寻点由头和骆令声人单独相处罢了。
骆令声没有戳穿他无关痛痒的小借口,将轮椅挪正对向他,“进来。”
施允南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骆令声看着他手臂上已经结块的擦伤,只拿出了一支药膏,用棉签沾取些许后细细涂抹着,“怎么想到给今煜送玉坠”
“觉得好看就买了。”
施允南随口一答,后知后觉骆令声的这个问题有点刻意,他饶有所思地低头凑近骆令声,挑眉,“你也想要”
“没有。”骆令声否认得很迅速,也很平静。
施允南低哼,还是自顾自地解释了一通,“玉这玩意儿,要么适合送小孩,要么适合送富太太当饰品,要么适合送上了岁数的中老人。”
“我下午是想给你买的,但横竖精心挑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怕随便买了你又不喜欢,所以就只给小金鱼带了。”
原来不是没想着他,而是精心挑了,但没挑到合适的
骆令声那点微妙的醋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内,唇角弯了弯,“嗯,知道了。”
管家还没上来喊,大概是离开饭还有点时间。
骆令声想起刚刚的那个玉雕大礼,“温老先生的寿宴,你打算托人送礼,还是要亲自去”
“亲自去,我好久没去看望过外公了。”施允南眸光微晃。
骆令声知道施允南和施家的关系不好,但对他和温家的关系知之甚少,他眉心闪过一丝迟疑,还是问出口,“你这些年和温家的联系也不多”
“嗯,自从十八岁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了。”施允南坦诚,“有些事情说来话长,倒不是老先生对我不好。”
对比起施老爷子作为商人的狠心绝情,温老先生更有音乐家的儒雅风骨。
施允南被丢在国外的起初那两年,施家刻意瞒下了这件事,温家几次派人来探望,都只得到一句二少爷不愿意见你们。
温老先生信以为真,对不愿亲近的小外孙失望过一阵。
后来,他才得知施允南被送出了国,气得上门和施老爷子一阵争执掰扯。
温老先生是疼过施允南的,身体硬朗时亲自飞到国外见他,也曾想办法避开施家想将施允南带到自己身边抚养。
只不过,碍于家内家外的多重因素没能成功。
后来,温亦北也出国音乐深造,温老先生总会多给他添补一笔费用,实则就是让他转交给施允南。
每每到了假期,温老先生也会让温亦北带着施允南一同回温家生活。
只不过,施允南和那位表弟温程朗实在不对付。
温程朗自己的音乐天赋不强,就总是嫉妒比他杰出优秀的温亦北。施允南假期暂住在温家时,对方是明里暗里地讽刺他们兄弟两人赖着吃白食。
十八岁成人礼生日宴之后,两人的摩擦起得过大,温程朗一时不慎将赶来劝架的温老先生推搡在地,害得对方骨折住院。
结果到了医院
温程朗当着自家父母的面,一口咬定是施允南推的人,还说他想要故意害死老先生,继承温家的部分遗产。
舅妈宋知秋向着自己的亲儿子,舅舅温岩峰帮理不帮亲,当家的夫妻两人因为这事也跟着吵架,弄得场面一度难堪。
明明是两个人的过失错,到头来成了施允南居心叵测、故意害人
施允南坚决不认自己没做过的事,但的确对温老先生感到自责。他闷声不吭地在医院陪着老先生度过危险期,然后,这些年就没再踏入过温家半步。
一来,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温亦北在温家的处境;二来,他知道舅妈宋知秋当家的厉害,不想让温老先生和舅舅难做;三来,他的确没什么想要争温家财产的心。
“温家和真正豪门还是差了点距离,但算得上书香门第、吃穿不愁,我妈一直是被二老宠爱到大的女儿。”
只可惜,所托非良人又早早香消玉损。
这事成了老夫妇两人的心病,也是他们格外疼爱两位外孙的原因,像温老夫人,临死前都还在念着国外的小外孙。
算了算时间,除了温老夫人去世后的葬礼,施允南的确很久没和温家人有接触了。
“骆令声,下周二你有空吗”
“有空。”
骆令声直接回答,就算没空,他也会让秦简腾出时间。
施允南犹豫了几秒,问,“我外公八十大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
施允南知道骆令声不爱参加这种酒宴,可他就想试试,试着将骆令声带到自己为数不多的珍惜的亲人面前。
他想让温老先生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