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踩到了地上的玻璃滑片,顿时失去重心往后一摔。
他的腰部好巧不巧地摔在酒桌圆角,强烈的钝痛感让他无力直起身子,只能瘫坐在一侧的沙发软座上缓和痛苦。
原先的施允南没打算真动手,就等着原锐一句道歉,这事就这么翻篇过了。
毕竟温亦北也不是娇气大小姐,这点小伤还真不至于他们大动干戈。
可现在形势急转直下。
施允南一心维护自己的兄长被原锐推到受伤,终于还是爆发出了怒气。
原锐看见温亦北的痛苦脸色,内心刚钻上一抹愧疚感,结果下一秒
施允南就一拳揍了上来,带着十成十的力气。
施允南最初在国外上学的那些年,学会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用拳头说话,真要论起动手干架,他从来就没有憷过谁。
“”
原锐猝不及防地被施允南轰到在地上。
他戴在脖子上的白玉吊坠被意外甩出,砸在地上咯嘣碎成了两半。
原锐脸上的怒意骤然凝固,他盯着碎裂的白玉坠,眼眶渐渐发红,连带着呼吸起伏也跟着厉害了几分。
“允南,发生什么了”
付子遇急匆匆地上前,随手将精心调制的鸡尾酒搁在酒桌上,他望着满地狼藉和突然出现的原锐,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温亦北才从腰部的钝痛中缓过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允南”
“施允南”
回过神的原锐就猛地爬了起来,红着眼眶嘶吼道。
他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疼痛,带着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冲了上来,“我跟你拼了”
“允南你小心”
“原锐你别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温亦北和付子遇一前一后地急喊,还是没能止住开始干架的两人
半小时后,荣兴区派出所内。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原锐坐在椅子上,红着眼眶没说话,不过酒意已经被打醒了。
施允南气定神闲地坐在另外一侧,身侧还跟着操碎心的温亦北。
双方打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夜店内其他客人的关注,有消费者怕闹出大事,躲在围观人群中闷声不响地报了警。
夜店和这个片区的派出所就隔了一条街。
民警一听说是夜店打架闹事,不到五分钟就出警抵达了现场,再然后,将他们两人都带了回来调查。
不远处,作为夜店老板的付子遇正忙着和派出所的民警解释情况。
“你看看你,手臂都擦伤了。”
“哥,我这点小伤没事。”
施允南压根不在意这点擦伤,反问,“你腰部还疼吗还是先去医院拍个ct吧你要是腰部受伤严重,我和原锐那家伙没完。”
说完,他又瞥向长椅另外一头的原锐,对方一反常态地低头坐在椅子上,紧握的拳头渗出不少血色。
“那块玉佩可能对他很重要,我看着他一直攥在手里。”温亦北低声和自家弟弟说话。
想来,对方手中的血迹就是碎裂的玉佩割了伤口。
“又不是我故意砸碎的。”
施允南眸光微晃,还是补充了一句,“他只要肯向你道歉,我就立刻向他道歉赔偿。”
温亦北叹了口气,没说话。
事情闹成这样,再去分个谁对谁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很快地,付子遇就跟着办事民警走了回来,后者公事公办道。
“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私下调节,那这事就好办,在案件确认书上签个字就都可以走了,记住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秦简的声音,“家主,施先生在那边。”
“”
施允南对上了骆令声的身影,内心一咯噔,那股轻松劲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解释,骆令声就操控着轮椅靠近,那目光深邃又凝重得可怕。
施允南下意识地怂到想要躲避,却不得不强行挂起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你们在夜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骆令声看似平淡回了他一声,实则心里的大石头悄然落地。
他今晚提前忙完了工作,想到施允南下午随口提及的那句还是你要陪我去我很乐意让你亲自监督。
于是,骆令声心思一动提早抵达了夜店,没想到对方又送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施允南极力掩饰心虚,“就是点小摩擦,已经解决好了。”
虽然原锐在夜店铆足劲和施允南对着干,但到了局子后,他反而缩了回去主动提出要私下和解。
温亦北这边也不想把事情过分闹大,点点头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