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胖子坐着一动不动,抱着头任由盛冬离踢打,死死的绷着脸一声不吭。
数声闷响之后,盛冬离终于打累了,他气喘吁吁的瘫倒在一侧,咬牙切齿痛恨说“我离开了半小时,找绷带寻物资,一小会没有看住,你就得空杀人。看来你早就在一旁,蓄意等着时机。”
“你的技能不起作用。”胖子松开抱头的手,嘴唇干裂出血,“为什么”
盛冬离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瞳孔里皆是惊讶,“不对,你刚刚才杀了人,现在怎么还反过来怀疑我的立场”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合理的提出心里的疑问。你自己都说了,外伤你是可以医治的,这已经第二次了,唐豆子你救不了,翁不顺你也救不了好吧,就当你技能没有用了,那手上拽攀岩绳的擦伤你又该怎么解释。”
胖子一寸一寸的扭头,视线直直看着他,“难道你的手掌是无缘无故自己好的”
“我、我”盛冬离真的被他绕了进去,他惊慌失措,第一个反应是看向盛钰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明明都是外伤,治疗应该毫不费力才对。但唐豆子和翁不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他们身上的创口无法医治,就像他们所受的伤不在我的治疗范围内一样。”
胖子震怒“不在你的治疗范围你倒不如说翁不顺这个人不在你想救的人员名单里。”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怀疑我”
“说对了,我就是在怀疑你。”
盛冬离深吸一口气,撑着膝盖重新站起来,忽然冷笑一声,“你这样做,这样构陷我,能够抵掉你身上一分罪责吗还是说,将我也拉到自愧的深渊,你的心里就能好受一点”
“”
胖子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歇了许久的风好似才回过神来,又开始呼啦啦的盲目攒动。凌厉寒风刮过两人耳畔,紧接着,有重重的脚步声响起。
左子橙面无表情的垂眼看胖子,嗓音沙哑到令人发怵,“既然你都对翁不顺下手了,除害机制不放在眼里,亿万附庸的性命也不放在心上,那我现在想对徐茶下手,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
安静。
高台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寂静中,卞易行一动都不敢动,他偷偷的偏开视线去看徐茶。
徐茶是怎样人精的人物,早在盛钰第一声寻胖子的呼喊声后,他就早早的起身,退到了高台最边缘处,随时观察动向准备跑。
没有人在意他。
胖子吐出一口浊气,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私仇重比亿万人的性命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在乎愤怒的附庸。”
“你什么意思。”左子橙皱眉看他。
不止左子橙心中茫然,高台之上所有人都不明白胖子的意思。直到月光偏移开原本的方向,幽暗的高台终于被月亮注意到。众人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只满是金血的青白断掌。
看到那孤零零的断掌,盛钰心中一片冰凉,后脑勺如同被隔空闷击一下,打的他头晕眼花。
他的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他宁愿是自己自作聪明想岔了,也不愿意这个猜测成真。
又一轮的死寂当中,胖子眼眶通红,脖子也胀的通红“我砍掉翁不顺的手时,他硬是忍着一声不吭,不愿叫你们听见。这还不够明显么忤逆他意愿的明明就是你们,为什么现在一个两个同仇敌忾,反倒将我看做了恶人一样”
“你说一声不吭”盛钰心下震动,这才明白几分钟前觉得匪夷所思的一点,胖子是如何叫翁不顺乖乖配合,不发出任何声音的
“因为他忍着,不愿叫我们听见。”
冷风灌入伤口,都犹如铁水浇灌入经脉中,重伤状态下被搬动已是常人不能所及,翁不顺竟然在清醒状态下,被砍断了一只手,强硬终结了与愤怒卡牌的联系。只有这样,选择愤怒王的附庸才不会被牵连,因为现在的翁不顺已非愤怒王,他是活生生的被扯下了王座
这得是多大的痛苦啊。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在场不少人都觉得痛苦作用于自身,好像自己也被砍掉了一只手。
盛冬离不停的摇头,不敢去看断掌,“我分明就可以救他。”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就好像说的次数够多,这句话就能成真,能变成事实。
胖子看他的视线逐渐染上悲哀的颜色,他摇了摇头,再摇头“你谁也救不了。”
这时,高台之下忽然传来一声痛心疾呼
“愤怒大人”
紧接着,神明们乱成了一锅粥,通通围在苍绿色尖刺周围,“还活着”,“不要移动”
胖子表情一滞,不敢置信的冲到了高台边缘向下看,“翁不顺,你”
“他没死”又有数人冲到了高台边缘,盛钰等人脸上惊喜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褪去,瞳孔里就已经早早蔓延开来极致的荒唐之色。
有痛苦的喘息声顺风而上,被风一直带到所有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