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却令纪鸢鼻尖微微酸了酸。
字迹,是纪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呢。
苍劲有力,跟那霍元擎一样,写的一手刚劲有力的正楷。
纪鸢盯着手中的这张小纸条,忽然心里有些压抑跟难过了起来,大概,这是除了父母外及尹氏外,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如此真心实意的盼着她好的人吧。
一生无忧,一世安好,短短的几个字,可是要真正做到,却好难好难。
诚然,进了这大房,入了这木兰居,她的日子其实要比从前在竹奚小筑时好过许多了,大公子为人不错,大房又历来清净,无人敢进来惹是生非,瞧着似一处难得的静谧安定之所。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纠结跟不知足。
动荡难安的之时,只愿求得一隅安宁平安之所,可大风大浪过去后,静谧周全惯了,想要的却是自由。
从前在那竹奚小筑时,纵使所过的日子仿佛与日前好似一般无二,可是,那个时候心是畅快的,只因她知,总有一日,她会脱困于那个小院,她会跟只纸鸢似的,总有一日,能够自由自在的飞出去。
可是,现在呢,只觉得有些迷惘难安,纸鸢断了线,折断了翅膀,永远的被困在了这里了。
***
纪鸢只微微仰着头,强忍着难得一见的脆弱与无助,不知过了多久,将手中的纸条捏紧了,正要回屋时,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问着“你在看什么”
那道声音有些低沉,有些黯哑,在安安静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幽邃。
纪鸢心中一紧,只极力压着心里的慌乱扭头转身,就看到那霍元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就看着距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只单手背在身后,目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目光犀利而深邃,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好似能够看到她的心底深处似的。
纪鸢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握着纸条的手微微一紧,只不漏痕迹的右手藏到了身后,强自冲着对方笑了笑道“妾没看什么啊,妾正在赏月”
顿了顿,又立马道“公子怎么这么早回了,妾之前派人去问过了,只道公子在宴席上饮酒,只以为一时半会不会归来了,今日厨房繁忙,这会儿怕是热水还未曾备好,公子今儿个饮了不少酒吧,一身的酒味,定是十分难受,不若公子随着妾进屋坐坐,妾这边吩咐人去厨房通传一声”
说着,正提步往回走,哪知,那霍元擎却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只微微眯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纪鸢在那样威严的眼神下,渐渐停下了步子,不敢再往前走了。
“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霍元擎看着纪鸢,缓缓道。
面上瞧不出任何异处,语气也似乎算正常,可越是这样,只觉得就跟暴风雨的前夕似的,更令人心思畏惧。
纪鸢死死握着拳头。
霍元擎只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纪鸢被这股压抑的气氛折磨得大气不敢出一下,过了好一阵,只泄愤似的,将手中的揉成纸团的纸条一把扔到了霍元擎身上。
霍元擎微微眯着眼,便是到了这会儿似的还没恼,片刻后,只面色淡然的将纸团捡了起来,当着纪鸢的面打开了。
只是在打开纸团的下一瞬,只见他微微抿紧了嘴,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了,身上冷凝的气焰渐渐浓重了,只盯着纪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哪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