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a从宿醉中醒来,睁开眼。
昨天是除夕,整整一夜,他屏蔽了所有人的消息,边喝着酒,边打小娇妻的电话,弄得手机没电关机。
往年的除夕夜,都是与小娇妻老爷子过的,没了厨房里忙碌轻快的身影和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他竟然连饭都吃不下。
aha的第一个反应是摸出手机,充上电看了眼。
依旧没有小娇妻的消息,小娇妻也一直关着机。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折磨着他。
小娇妻离开一周了。
他走得越决绝,aha越能察觉到,他从怀孕后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而他忽略了他所有的敏感情绪,毫无察觉地任由他越走越远,错失了将他带回来的机会。
他以为离婚不过是小娇妻因为吃醋发的小脾气,胡搅蛮缠,还玩笑似的答应了他他听到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aha简直不敢想象。
可能从那瞬间起,小娇妻就更害怕告诉他真相了。
他翻了个身,看见床头的花瓶。
里面是小娇妻很久之前从后院剪来的花,现在已经枯萎了,花瓣干瘪丑陋,孤零零的,毫无生气。
嗅着房间里若有若无的一丝蜜桃味,aha恍惚了下,仿佛看到小娇妻从花园里回来,替换了花瓶里的干花,插上一束鹤望兰。
他喃喃叫了声小娇妻的名字。
刚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时,他很不待见小娇妻,心里厌恶极了,朋友们添油加醋的笑话和调侃,更让他觉得没面子。
而且是被老爷子逼着娶的,他心里火大,新婚夜没轻没重的,小娇妻被弄得很疼,也没敢哭,他轻蔑地想,不过是个为了攀高枝,逆来顺受的oga罢了。
搬到一起生活久了,他才发现,小娇妻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是个让人很舒服的oga。
他嫁给aha时才刚成年,小小的一个,嫩得能掐出水,几乎让人不忍触碰。
小娇妻有点浪漫情调,每天早上去上学前,会剪一朵花,插在卧室床头精心挑选的花瓶里,放学回来后,心情好就会哼着小调做他喜欢吃的饭菜。课业上遇到难题,小娇妻会期期艾艾地扯扯他的袖子,将书递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巴巴的样子很可爱,像眼神清澈的小鹿。
可是因为他禁止小娇妻对外宣布与他有关系,小娇妻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告诉他。他的贴身衣物也是小娇妻整理的,每晚睡前,小娇妻会帮他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一套衣物,摆放着方便他穿,留心他喜欢的颜色和搭配,随时注意着天气预报。
自从小娇妻和他分房睡后,他一直睡不好。明明以前是小娇妻睡不好,要待在他身边才能睡得着,后来却反过来了。
现在他失去了这一切。
“失去”两个字像一缕飘起来的轻烟,浮在眼前,仍不太真实,好像只要一回头,小娇妻还安静地待在他身后。
aha拖着沉重的身躯下了床,想在屋中寻找小娇妻存在过的痕迹。
清甜的蜜桃味越来越淡了。
小娇妻很少买衣服,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随手买的,他也不知道小娇妻喜欢哪种,随意买来的衣服满满当当地挤在衣柜里,名贵精致,小娇妻基本没穿过。
没有嗅到喜欢的味道,aha恼怒地砸上衣柜门。
他走遍空荡荡的屋子,最后想起了什么,连忙推开了小娇妻以前在家工作的画室。
一股颜料与水蜜桃的气味扑面而来。
aha不喜欢颜料的味道,小娇妻只好将在离卧室和书房最远的地方辟了个小画室,连着一间浴室,平时在画室里画完画,就去洗个澡,洗掉身上的味道才敢出来。
明明是他的妻子,却因为丈夫的坏脾气,活得小心翼翼。
他的画多半送去画廊卖掉了,还有些送给了老爷子,都在老宅里挂着,画室里没几幅完整的。
aha头一次觉得颜料的味道也不是这么讨人厌,他迷恋画室内残存的oga信息素味道,在这间从未驻足过的画室内巡视,寻找小娇妻留下的痕迹。
扫视一圈,他注意到有幅画布被遮挡着。
aha矮下身,揭开遮在上面的布,一幅未完成的画徐徐展露在视线中。
那幅画上有三个人,是他和一个小孩儿,还有面目模糊的小娇妻。
只画了一半,就丢在这里,右下角的日期在一个多月前。
三个人里,画得最精致的是aha,画中的aha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小娇妻和孩子。
小娇妻还没画完,似乎忽然清醒,觉得这一幕永远不会发生,笔下一顿,在旁边按下了重重的一笔,于是匆匆搁下,放在这里,忘了带走。
好像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很难过。
aha轻轻摩挲着画上小娇妻模糊的轮廓,怔怔的。
刚结婚的前两年,小娇妻都在努力尝试靠近他,让他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