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躲。
回神之后,谢瑶只觉得脸上有些烫,抬手打落宁王的胳膊。
宁王又笑了,道“七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谢瑶不悦道“你这是在说我矮吗”
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子的话。
宁王莞尔。
宁王这一走,谢瑶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也很久没有见到阿宁,她每次去宁王带她去过的山庄,山庄里的随从只说宁王与阿宁皆不在,至于去了何处,则没有人知道。
这一年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姐姐在朝堂上的势力越发稳固,边关出了位将星,姐姐起了招揽之心,她去找姐姐说话,姐姐手持团扇,笑着问她“你以前总说,你要嫁个伟丈夫,不知边关那一个,你可瞧得上”
她想了想,那位将军的确不错,且身上没有武人的蛮横鲁莽,反而颇为文雅,便点了点头,说好。
她与那位将军的婚事,最终并没有成,姐姐似乎颇为生气,她倒是没太大反应,甚至安慰着姐姐莫要生气。
可她终归还是要嫁人的,不是那位将军,还有其他人,姐姐曾经说过的选几个男人陪着她的话,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消逝在历史的长河里。
她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长大似乎一点也不好,每个人汲汲营营,算计着彼此,就连婚事都成了一种交易。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交易品。
她终于又见到了宁王。
酒至半酣,夜色朦胧,宁王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努力抬起头,却只看到宁王的抬头望月的侧脸。
“我不开心。”
她道“如果能一直不长大便好了。”
“女人为什么要嫁人呢还要嫁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自言自语,宁王回头,淡淡看着她。
他面容明明暗暗,眸色晦涩不明,平静道“因为你是谢家的女儿。”
“我知道。”
“生在谢家,享受了谢家带来的尊荣,便该为谢家的繁荣出自己的一份力。”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一生,明码标价。”
她垂眸,水色在她眼底聚集。
那夜的她似乎喝了很多的酒,她记不得是她先对宁王伸出手,还是宁王先抱住了她。
只记得那夜似乎格外漫长,她像是一叶扁舟,在大海里荡阿荡。
天亮之后,她没有后悔,她的人生,从来是任性妄为的。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她是家中被偏爱的小女儿。
她向父母长姐磕了头,孤身出了谢家,与宁王住在一起。
姐姐勃然大怒,收了宁王所有的权利,宁王闲在家中,不再刀头舔血,她说这是因祸得福,宁王只是笑笑没说话。
宁王对女子妆容极其有研究,每日与她对镜理妆。
宁王对女子服饰也颇为有研究,还有熏香,还有兵书,还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他原来胸有丘壑,无所不知,奈何世人不容,便只好做世人的噩梦。
他原来是阿宁,他的身份千万重。
她一一接受他的过往。
在与他在一起的那一夜,她便做好了最好最坏的结局。
可惜人的想象力终究是有限的,又或者说,是她太过天真。
李淑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挑选给她与宁王的孩子做什么样的衣服。
姐姐把她的孩子养在三清殿,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她的斯年於万斯年,受天之祜。
她希望他不要与宁王一般,她希望老天保佑她的孩子。
李淑离开时,她坐在软垫上,半日没有起身。
宁王这把剑太锋利了,她握不住。
宁王可以算她,但不能算计谢家。
入夜十分,宁王回到家中。
熏香暖暖,宁王鼻翼微动。
她给宁王斟了一杯酒。
她怀了孕,不能喝酒,宁王便自己喝。
饮下酒,宁王的眼睛变得雾蒙蒙,手指轻扶着额头。
她问宁王“你可曾喜欢过我”
“哪怕一点”
窗外有火光闪过,越来越烈,很快蔓延到他们所在的庭院。
“你都知道了”
宁王轻笑,道“既是知道了,便不该问我这样的话。”
大火吞噬了一切,也吞噬了她所有的梦。
她与宁王,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只是家中被养得有些任性的平凡小女儿,而宁王,是华满京都的宁王。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奉上
宁王本王渣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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