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身上,导致她与李承璋彻底决裂,再也容不下彼此。
程彦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生而为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可这种踩着旁人往上爬的上进心,委实令人不齿。
“我的确舍不得你死。”
程彦拂了拂鬂间的发,随手从发间摘下一支描银钗子,在手中把玩着,道“不过,想来你也不舍得你的母亲出什么意外吧”
这支钗子是程明素的。
谢诗蕴用李斯年来威胁她,她便只好投桃报李,用程明素来威胁谢诗蕴了。
烛火昏黄,映照在银钗上,谢诗蕴微怔,随后又恢复了镇定,道“我的母亲,可是你的亲姑姑。”
“这位姑姑,委实待我不薄。”
程彦淡淡道“似这种给我父亲塞小妾,害我父母亲分居两地,打我未婚夫主意的姑姑,不要也罢。”
谢诗蕴抿了抿唇,道“耍嘴皮子,我从来比不得你。”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她手里捏着李斯年的命,她在口舌上也占不了程彦的便宜。
不过于她二人来讲,口舌之争从来无用,能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谢诗蕴温柔笑道“你尽可对我母亲下手,大不了,我让李斯年下去陪她。”
程彦把玩着银钗的手指微顿,抬头去看谢诗蕴。
谢诗蕴笑眼弯弯,声音却如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程彦,你放弃吧,你狠不过我的。”
程彦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她走到这一步,心中早就没有任何牵挂了,更何况,她笃定程彦顾忌李斯年的性命,不敢对她母亲下手。
“程彦,你心中的牵挂太多,弱点也暴露得多,只要我捏住了李斯年,你便什么都不敢做,不是么”
谢诗蕴坐在程彦面前,从她手中拿过银钗,簪在自己有些散乱的鬓发上,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程彦,任你是天家翁主又如何你不一样败在我手里了”
自她第一次见到程彦,她便在程彦面前一败涂地,从无一次占了上风。
这一次,她终于捏住了程彦的命脉,让程彦不得不对她低头,甚至为她所用。
谢诗蕴笑了笑,一扫往日被程彦压制得死死的怨气。
程彦挑眉,淡淡道“你想如何”
谢诗蕴道“薛妃设局害我,我要你帮我讨个公道,以及,我要承璋继承天子之位。”
“这倒不难。”
程彦道“我帮你便是,但李斯年的身体撑不了几日,你需要把解药先给我。”
谢诗蕴眸光轻闪。
无论是薛妃的陷害,还是帮助李承璋为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彦竟然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其中莫不是有诈
她与程彦相识多年,在程彦身上栽了无数个跟头,太了解程彦的手段了无论什么时候,程彦都能绝地翻盘,哪怕她此时占尽上风,也不能对程彦掉以轻心。
这是她在程彦身上吃了无数亏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谢诗蕴看了看面前一脸平静的程彦,突然没有了捏住程彦命脉的得意感。
怕程彦再耍花招,谢诗蕴道“程彦,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李斯年中的毒,普天之下只有我知道怎么解。”
程彦斜睥着谢诗蕴,道“你放心,没拿到解药之前,我会是你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只是这把刀是伤人还是伤己,那便不好说了。
谢诗蕴有些摸不准程彦的心思,可转念一想,她要李斯年死,李斯年就得死,程彦那么看重李斯年,这种情况下,怎么敢再对她耍花招
至于程彦为何一脸平静,半点惊慌也无,多半是程彦在故弄玄虚。
程彦这个人,死鸭子嘴硬,浑身的骨头都烂了,嘴巴也不会烂。
想到这,谢诗蕴又稍稍放心,道“你知道就好。”
“李斯年没再吃那些有毒的饭菜,他体内的毒素不会蔓延这么快的,你且让他撑几天。”
“至于解药么”
谢诗蕴环视一圈阴暗潮湿的牢狱,道“我在这,怎么给你调制解药等我出去了,我便配了解药给你。”
“只是你要快一些,我听闻李斯年的身体不大好,未必能撑太长时间,我是五日调出解药给他,还是十日调出解药,全看你安宁翁主的手段了。”
程彦眉头微动。
这个谢诗蕴,当真是有恃无恐了,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程彦道“我听闻牢狱里的饭菜不大好,便另外给你准备了一些饭菜,这些饭菜与寻常饭菜没甚两样,只是会叫人脸上生疮,身上长脓包,浑身散发臭不可闻的味道而已。”
谢诗蕴一惊,连忙去摸自己的脸,道“程彦,你敢”
程彦起身,弹了弹衣袖,看也不看谢诗蕴,淡淡道“我有甚么不敢的”
“表姐似乎忘了一件事,我是如何从一个谢元手中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谢元我尚且不怕,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