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情,而是单纯的庆祝一下。
庆祝李夜城苦尽甘来,认祖归宗,继承父亲镇远侯的遗志与威望。
“你笑什么”
程彦有些意外。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不会来大姨妈,她几乎都怀疑李斯年是不是月事时间到了,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善变,让人摸不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斯年抬起手,覆在程彦的手背上,轻笑道“我无事。”
不过是刚才钻了牛角尖。
李斯年额头并不烫,又这般说话,程彦便不再担心,道“无事便好,我去找兄长了。”
她与李夜城的事情,还是尽早说明白的好。
之前没有说开,一是因为李夜城从不曾说过喜欢她,二么,也担心让战场上李夜城分心,从而无心战事,导致在冲阵之时有生命危险。
如今李夜城封侯,她也该跟李夜城说清楚了。
她对他,从来只是兄长之情。
程彦说完话,便准备绕过李斯年往外走。
哪曾想,还未转过身,便被李斯年拉住了衣袖。
李斯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带着些浅浅笑意,问道“小翁主找靖远侯何事方便讲否”
“我近日夜观天象,发觉小翁主红鸾星动”
程彦回身,李斯年坐在轮椅上,清俊无俦的脸上满是真诚,道“李夜城斩首过万,如今被封靖远侯。”
“天家的公主翁主,非侯不尚,小翁主与靖远侯有青梅竹马之谊,想来靖远侯不日便会在天子面前求娶翁主。靖远侯年少封侯,前途不可限量,小翁主是天潢贵胄,贵不可言,如此来看,小翁主怎就不是红鸾星动了”
程彦看着面前的李斯年,听着他说李夜城与自己的话,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头闷闷的,不想与李斯年说话,便甩开李斯年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敷衍道“我倒不知道你与兄长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今日见了我,开口闭口问的全是关于他的事。”
程彦的不开心写在脸上,李斯年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忽而瞥见长廊处一闪而过的云锦衣料。
那料子是湛蓝色,他曾焚香沐浴后,虔诚在三清面前祈过福的,程彦送给李夜城的衣服。
李斯年心头一动,忽而改了话语“我与他能有甚么交情”
既是如此,他何不现在便挑明他与她之间的事情
他甚至有些等不及,他想现在便告诉她,一辈子很长,可错过了一刻,便少了一刻。
他想她现在便知道,他压抑在心底的欢喜。
李斯年道“我关注的不是他,是小翁主你。”
程彦微微一怔,再去瞧李斯年。
李斯年目光悠悠,眼底映着的满满都是她。
程彦心跳漏了一拍,而后剧烈横冲直撞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冲出胸腔。
李斯年慢悠悠的声音仍在继续,一下一下叩着她的心扉“若不是小翁主,李夜城是死是活,与我有甚干系”
若是当初为了缓和他与程彦的僵持,他才不会指点李夜城。
冬日的阳光微薄,照在雪地上,经雪地的白色浸染后,便折射得有些刺眼了。
程彦有些不敢去看李斯年的眼。
他眼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一贯温润的、风轻云淡的目光,此时有些烫,灼伤了她的眼。
程彦躲着他的视线,长袖之下的手不知如何安放。
他这句话,究竟是不是她所理解的意思
还是说,他将她看成了妹妹,所以格外关注妹妹的终身大事
程彦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有心想问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了想,她觉得他话里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
若真是喜欢,内敛含蓄如李承瑾,都会大大方方说出来,李斯年看着对什么都淡淡的,但其实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他喜欢的东西,会直接据为己有,他不喜欢的,纵然是天天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瞧上一眼。
所以说,还是她想岔了。
李斯年呐,半生孤苦无依,只是将她当做可以相互取暖的小妹妹罢了。
雪花似乎被风吹进了眼,程彦抬起手,揉了揉眼,道“那么,我就多谢你的关心了。”
李斯年眉头微动。
他的小翁主这种反应,似乎有哪些不对,但他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
难道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不应当是这个原因,正常女子听他这般说话,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小翁主这般聪明,必然也能明白的。
可既然是明白了,眼下小翁主的反应,便有些冷淡甚至冷漠了。
难道说,是她心里没有他
这不可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李斯年狠狠否决了。
他这般好的一个人,他的小翁主不止一次惊艳甚至惊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