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登基啊(2 / 3)

罗衣没有转身离去,依然站在原地,看向一片空旷。

她脸上仍然带着浅浅的笑,好似那空旷冷清的场面,与方才的喧嚣热闹没有丝毫分别,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风景。

齐子文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她,此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知怎的,心头竟涌上一股凉意,叫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

“你……”他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却被她打断了“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她细长的眉头轻轻蹙起,耳朵偏向某个方位,似在仔细聆听什么。

然而齐子文的注意力全在她竖在唇边的一根纤细的、白皙的手指上。

会是软的吗?是像山药糕一样柔软滑腻吗?还是会像他的手指一样,覆盖着一层坚硬的茧子?会是热的吗?还是像羊脂玉一样,泛着微微的凉意?

“有人在哭。”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打断了他不明来处的绮思,齐子文回过神,凝神听去,果然听到细细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他分辨了一下,就知道这哭声是哪里来的了。他偏头看了看她的侧脸,她似乎还没有明白,仍然在凝神分辨。

他忽然觉得有趣。

告诉她,看看她的反应?

“是军妓。”齐子文这样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的表情,“将士们常年驻守边关,生活单调而乏味,因而大部分军中都会设置这样的制度,纾解将士们的苦闷。”

他的语速并不快,每个字都咬得十分清晰“大部分女人都是战俘,还有少部分是青楼女子,良家妇人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她们每天都要应付十几个男人,身体弱的很快受不了,或者病死,或者自杀。身体健壮的,能捱过最初一阵,但是最久的也只活过半年。”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是侧耳分辨风中传来的哭声,然后他道“明天一早,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被抬出去。她们这样的人,死后是不会入土的,或者丢去荒野,任由野兽啃噬,或者一把火烧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以极为冷静的口吻诉说着这样的事,好像这没有一丁点儿的残忍,只是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的事。

说完,他便眼也不眨地盯着罗衣,好像在等她的反应。

“你很清楚这些事。”罗衣微微挑了下眉头,“你也曾经是其中一员吗?”

齐子文沉默了下。

“我不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着和冷静,却又透着几分刺探,“你不会觉得很残忍吗?我以为,你这样的女子,会对这种事感到愤怒和不平。”

然后,她会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女人们。

但是军中是少不了军妓这种设置的,所以她一旦插手,必然会引起非议和抵触,就连傅耀宗都保不了她。

想到这里,齐子文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

很久没有碰到如此有趣的事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十分期待她的反应。

被这样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罗衣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你跟我来。”她对他示意一下,就抬脚往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齐子文面露兴味,毫不犹豫地跟在她的后头。

军妓营设在偏离中心的地方。一来,不叫这种事影响其他人,二来也是为了避免被敌人刺探军情。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地方。

一排排的营帐里,传来各种男人的发泄声和女人的哭叫声。

“我给你们带了一样好东西!”在齐子文兴味的目光中,罗衣提高声音,朝里面喊道。

很快,有三三两两的男人走出来。看到罗衣的一瞬间,眼神立即变了,充满欲念和贪婪。

“小美人儿,你是谁送过来的?”一个赤着膀子的汉子朝她走过来,“来,到哥哥这边来,哥哥一定温柔对你。”

他的裤子是匆匆提上的,带子只系到一半,随着他的走动,裤腰不停往下掉,好似随时都能落下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窝蜂似的朝这边涌过来。

齐子文面色大变,抓住罗衣的手腕,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你疯了!”他怒斥,“你不知道害怕吗?!”

他只是想看她会怎么做,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置于险境!

武功高强又怎么样?蚁多咬死象,这么多男人围着她,她能跑得了吗?

就算她是傅耀宗的亲妹妹,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在这种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眼中,她说什么都是耳旁风,甚至会当她开玩笑,谁会听她解释?!

齐子文愤怒得嗓子都干涩起来,恨不得冲她大吼,狠狠教训她一顿。

他跑得快,其他人跑得也不慢,尤其是看到罗衣这样容貌精致,腿长腰细的女人出现在面前,早已精虫上脑,疯了似的追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齐子文下意识地将罗衣拉到身后,他神情一肃,浑身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