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愣住,呆滞地互望了几秒,沈棠的耳根腾地烧红了,慌忙一手捂好浴袍,咬牙冷笑“好看吗”
纤瘦匀称的身体被浴袍遮住,只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腕,指尖粉红。季归鹤心头莫名一跳,想别开脸,又觉得不对。
都是男人,看看又怎么了
抱着这个念头,季归鹤往门框上一靠,好整以暇“好看,当然好看。投怀送抱后直接上门沈前辈客气了。”
沈棠三两下系好腰带,脸色微沉“少给我阴阳怪气,你从哪弄来的钥匙”
“我也想问你哪儿弄来的钥匙。”
两人的私人领域意识都重,四目相对,眼神不善。
气氛僵持,一触即发直到沈棠打了个喷嚏。
他的眼眶微红,自觉这样丢脸,下颔一昂,扬出条傲慢的弧线“出去。”
季归鹤盯着他发红的眼眶,原本有点小心软,一听这语气就不爽了“我的房间,凭什么我出去”
沈棠冷笑“这是你家开的,哪儿都是你的房间”
“你出去。”
“你出去。”
“凭什么”
“凭什么”
眼神交锋,杀气腾腾。
即使察觉到了不对劲,沈棠也不想先退却。
季归鹤更是如此,大少爷的字典里就没这个词儿。
于是季归鹤干脆反手关门,钻进浴室。沈棠黑着脸坐在床头,吹干头发。
只能他先滚
俩人脸色臭得各有千秋,心态倒是出奇的一致。
二十分钟后,沈棠和季归鹤躺在了一张床上。
理论上,这是件地球毁灭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实际上,这件事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发生了。
可见地球是不会毁灭的。
两人望着天花板,一起思考人生。
单人床太窄,两个大男人躺着,难免磕磕碰碰。
没多久,矛盾就爆发了。
季归鹤哪睡过这种小床,被挤得胸口发闷,给了沈棠一肘子“挪挪。”
沈棠礼尚往来,蹬了他一脚“别越线”
“我要掉下去了。”
“那感情好,顺便滚出去。”
季归鹤沉着脸关了灯,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十秒后,争执又开始了。
“被子挪过来点。”
“嫌冷就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你他妈手碰哪儿”
“你脚靠过来干嘛”
“”
“”
沈棠背过身,由衷地赞成某个营销号的发言季归鹤生来就是克他的
怒而摸出手机,冷着脸上小号去转发那篇微博。
季归鹤也背过身,刷了刷小号微博,正好看到个产粮优质的剪辑大手子唏嘘别人家的c好歹有点甜甜的互动,我们家c不打起来就算好了。
不好意思。
季归鹤心想。
你萌的c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发呆。
手机是慰藉人类心灵的良药。
俩人平静下来,沈棠的脑门还发着热,药里有安眠成分,现在也起了效果,不一会儿就生出困意,挣扎了会儿,还是睡着了。
半晌没听到沈棠有动静,季归鹤转过身,嗅到一缕梅香。
清冷幽淡,钻入鼻腔,还混杂着一丝果子的清甜。
季归鹤轻嘶了口气,想起这是沐浴露的味道。
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正和沈棠躺在一张床上。
沈棠的感冒还没好,体温偏高,那缕香气便变得愈浓,无孔不入。季归鹤默念了几句佛,疲惫迟钝地涌上,没一会儿,也在这清幽的香气里闭了眼。
隔天俩人是在咚咚咚的敲门声里一起醒来的,季归鹤朦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什么。
低头一看,是一双白皙的足,细腻莹润。
季归鹤“”
敲门声绵延不绝,不知何时蹭到床尾的沈棠起床气发作,一脚蹬到季归鹤脸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两句,钻进被子里睡得更香。
季归鹤黑了脸,推开沈棠,下床去开门。
提着早点的小助理笑脸还没摆出来,一见季归鹤,五官立刻扭曲,嗓音都变了调“季我沈哥呢”
季归鹤靠在门口,浴袍没系紧,松松垮垮地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肌,冷着脸指了指里面“还活着,去领。”
方好问紧张得毛都炸了,飞快扑进屋,见沈棠满脸迷茫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脑子里惊雷轰隆,冒出四个字酒后乱性。
不、不是吧
沈棠的起床气不重,毕竟开始拍戏后,避免不了起早贪黑。
只是昨晚睡得意外的不错,爬起来后目光呆滞,足足半分钟,才找回意识,一巴掌扇到方好问脑袋上“瞎琢磨什么。”
话毕,又瞥了眼门边的季归鹤“要么出去,要么关门,我不想给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