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人治疗足足花了两天一夜时间。越到后面,时间越长,实在是病人身子太虚,只能坚持一会儿就会昏过去。昏过去再醒过来,坚持得时间更短。怕他坚持不住,再加上大夫也得休息吃饭喝水上厕所的。
楚然就那么不眠不休的陪着。到第二天,弘昌弘暾都在边儿上陪着他们阿玛,孩子大了,知道心疼父母,有担当了。
所有的患处都处理好,十三爷就直接晕过去,沉醒了。楚然陪了两天一夜,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汗湿得透透的。
俩大夫站都站不起来,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人都脱力了。直接一屁股做到地上。王进宝安排了人把人给背着送回他们住着的院子。
“额娘,您先回去歇着吧,我看着阿玛。”弘暾让楚然休息。
“是啊,嫡额娘,这里有我跟二弟呢,阿玛醒了就让人告诉您去。”弘昌也说话了。
也确实是坚持不了了。
就把这边交给俩小子,楚然带着人回主院。走路都发飘了,是丫头给架回去的。
回屋里先洗澡,洗着洗着就在浴桶里睡着了。梅香把她叫醒了,强挺着爬回床上去的,沾上枕头就接着睡,丫头们悄悄的帮着她擦头发,也不敢吵了她。
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饿醒的。起来喝了参汤,又去书房看了肖先生,王进宝说中间醒了,洗了小半碗的粥,又睡下了。王大夫也在,一直在观察伤口,说情况很好,伤口已经在结痂了。俩小子一个在外间的软榻上眯着,一个在床边儿趴着。
楚然也没管。就让他们锻炼锻炼吧。
回来又去看了几个小的一眼。才又回了主院,接着睡。
再醒过来,太阳已经在中天。
整个人身体都是酸软的。
又是饿醒的。
梳洗完,再到前院看病号。
十三爷已经能坐起来了,靠着床边在喝药。
“感觉怎么样”
“从未有过的轻松。王夫人圣手。”
这功劳只能让王大夫领了。
楚然特别配合,流下了劫后余生的眼泪。“我这命,都吓没了一多半。”又找俩孩子。
“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他醒了,其实就没问题了,俩孩子到底小。熬了两天,也快熬不住了,头一回儿经事儿,孩子也是又急又怕,别给孩子熬坏了。
“胡闹。刮骨割肉,谁同意你那么糟践自己的身子了”
两口子正说着话呢,外间传来威严的男中音。人未到声先至,紧跟着四爷和四福晋就进来了,四爷一脸铁青,满眼的埋怨。四福晋也是一脸的焦急。
楚然赶紧起来行礼。四爷嗯了一声,就坐到床边看他十三弟去了。
楚然一看大佬这是生气了,估计是嫌弃她没有照顾好他的亲亲十三弟,让冒这么大的险呢。
她能说啥呀。跟四福晋手牵手的到外间说话。
“你胆子也太大了,老十三胡闹,你也跟着他闹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好刚刚听府里的管事去借药材才得了信儿,我这心都不会跳了。你四哥急得什么似的”四福晋是个稳重的人,平时说话慢条斯理的,从打扮到气质都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
看出来是急着来了。这两位那向来是一丝不苟,半点儿错处不会带出来的,身上的衣服还是常服呢,一看就不是外出的衣服。也没戴多少首饰,确实就是府里家常的打扮。肯定是得了信儿直接就出门了。
“这不是没法子了嘛。这些年,府里找的大夫,太医不算,四哥就帮着找了多少大夫来。就这个王大夫说的法子,之前也有几个大夫说过可以试试,别的法子试过多少,都没有用。前几天,看着都不行了。我说让人去求了四哥帮着往宫报吧,爷自己醒过来不让报,非让试这法子,说反正也不能更坏了。我一想也是,就同意了”楚然得解释呀,在外间说的话,里间也能听到的。
“那也太莽撞了。”四福晋还拿手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
“四嫂别骂我了,我也要吓死了呢。身子整个都是麻的,现在还提不起劲儿来呢。弘昌弘暾守着他们阿玛两天,也才打发回去睡。”楚然拉着四福晋的袖子晃啊晃。
把四福晋给晃得都笑了,还撒上娇了。这谁家有大姑娘的,过了十五都很少有这么跟娘亲撒娇的。你多大了俩十五了吧。直接拿白眼翻楚然,“没见过你们这样儿当爹娘的,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吓着了怎么办”
“他们也大了,总得经事儿的。”这要是十三爷挺不过来,那他们还不得顶事儿呀。历史上十三爷死的时候,继任的怡亲王弘晓才八岁呢。谁管你成年没成年。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四福晋知道,里屋的四爷更知道。
“给你们带了药来。”四福晋拉着楚然出门,指着两车的东西给楚然看,然后又到正院,问她治病的过程。也是留出来空间给人家哥们儿说话。
这会儿的四福晋,亲儿子大阿哥弘晖没了十几年,娘家也不得力,四阿哥又跟小年糕过上了小日子。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