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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成功让晏辞止步。

“我去洗澡, 你看着他。”余听撂下话走进浴室。浴室极小,门锁还是坏的,她敢说自家那只胖猫的厕所都比眼前这间浴室大。

事到如今也没资格挑三拣四, 余听把门牢牢闭住,确定不会松动才小心翼翼褪去衣服, 她做贼似的,每脱一件都要朝门前瞥一眼。

突然间, 余听指尖顿住,茫然地望着旁边的脏衣服。

她好像没有换洗衣物。

怎么办,找晏辞借吗

想到这里, 余听夹紧眉心,不得已重新把衣服套回去。

屋外,两个男生相隔甚远,彼此相对而坐, 沉默无声。

见她出来, 齐齐回头。

“晏辞, 我没衣服”余听小声嘟囔, “你、你的能借给我穿一下吗。”

晏辞没有多问, 直接回房间拿了件衬衫和短裤给她。

“穿过。”晏辞手举着衣物,说话间耳根微微泛红。

“干净。”他又急忙加了两个字。

余听接过衬衫裤子,重新钻进浴室。

里面很快传来哗啦啦地水声,晏辞不敢多看,匆匆躲回卧室, 不多晌又出来, 揪住季时遇的后领将他拉到房间,咔嚓声,卧室门紧紧闭住。

晏辞手劲不小, 让本就伤痕累累的季时遇痛苦难耐。

他抬眸过去,一眼看见桌子上显眼的爬虫。

那对蜘蛛在晏辞的精心喂养下茁壮成长,阳光折射下的绒毛根根分明,几对爪子牢牢抓着玻璃,缓慢爬动,让季时遇头皮发麻。

他的视线停留在蜘蛛上不移开,晏辞顿时会错意,眉一扬,神色炫耀“听听送的。”

前面还说话不利落,这四字倒是清晰。

季时遇额心猛跳,突然想起不久前听见李叔讨论余听买蜘蛛的事,他原本以为是余听买来吓唬他的,因为他很怕这种东西,没想到

专门送晏辞

晏辞打开盖子,手伸进去,让蜘蛛爬到手背,然后拿到季时遇面前,神情比刚才还嘚瑟“可爱。”

蜘蛛深红,季时遇瞬间缺氧。

“拿走,不稀罕。”他别开头,排斥和厌恶都写在脸上。

“哦。”晏辞温柔抚摸着蜘蛛后背,不恼,反倒说,“你,嫉妒。”

“”

季时遇感觉肋骨条疼。

他捂着肚子,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余听只是看中你这张脸,单纯想和你玩玩,劝你别太上心。”

晏辞猛然抬睫。

光线笼罩虹膜,让那双眼睛愈发深邃,突然压迫过来的气势让季时遇呼吸一窒,昔日难堪的记忆再次占据大脑,不能言,不能动,连呼吸都发麻发烫。

许久,他又说“你,嫉妒。”

季时遇紧咬牙根,闭眼把那口郁气吞回到肚子里。

晏辞美滋滋的把蜘蛛放回笼子,不再搭理季时遇。

余听对卧室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感觉身上额后期熏天,用热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一遍,由于找不见沐浴露,只能用香皂将就。

香皂是很普通的品牌,柠檬味,用在皮肤上格外干燥。

余听用不习惯,双眉直打死结。

晏辞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东西洗澡的

那他会不会干

余听神游在外,用毛巾胡乱擦干净身体,又去架子上翻找身体乳。

没有。

除了一把廉价的剃须刀,什么都没有。

那他什么都不用还那么白,是天生丽质

余听打消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拿起搭在边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这件衬衫很宽松,衣摆长极大腿,就算不穿裤子也能全部遮住。考虑到外面是两个男生,余听还是选择穿上裤子,可是那对她来说太大了,哪怕系上也会不断滑落。

余听只能放弃短裤,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不会走光后开门走了出去。

恰逢晏辞从对面出来,两人对个正着。

余听上前把衣服还给他,“这个一直掉,我就不穿啦。”

说话间,领口顺着肩膀滑落一公分。

晏辞不做反应,呆呆注视着她。

余听的头发擦至半干,湿漉漉地坠在肩头,被水汽蒸过的脸蛋更加白嫩红润,就像是漂亮鲜嫩的蜜桃。

晏辞那件白衬衫被她穿成了裙子,松松垮垮笼罩住纤细的身躯,腿长,赤脚,脖颈宛若天鹅。

好看灵动的不可思议。

晏辞恍神,情不自禁想起两人初见时的画面。

只记得那天烟雨朦胧,他躲在屋檐下避雨,时间间隔太久,晏辞只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又冷又疼,浑浑噩噩间瞥见一朵小蘑菇。

小蘑菇是余听手上的花伞,花伞下是笑脸。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太阳绽放于眼前。

晏辞喉结滚动,急忙错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