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相抵,阮秋秋蓦然睁大了眼睛,脸渐渐发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头狼已经垂下了手,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低笑声,“好了。”
阮秋秋“啊”
她低下头,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两只饱受冻疮折磨但还没烂的手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上面做衣服的留下的划痕也都消失了。
在他刚刚愣神的时候,这头狼不知道对她的手做了什么,让她快速的好了起来。
阮秋秋摸了摸脸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心想也许大灰狼先生并不是很不喜欢自己。
她很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视线落在那头狼脸上,试探性的说了一声,“谢谢夫君。”
对她称呼的变化,渊诀手掌微微缩紧,漆黑阴郁的眉梢间积累的霜雪也顷刻间融化了不少。
阮秋秋看见他两只尖尖的狼耳朵十分愉快的抖了抖,甚至俊美的面颊上也带上了一些些红晕。
那头狼唇角略上扬起自己都没发现的弧度,又很快变了回去,十分不在意的说,“嗯。”
阮秋秋“”
如果她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大灰狼先生刚刚是笑了一下吗
也许,是她误会了。
这头狼并不讨厌自己叫他夫君。
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叫她夫人
心跳渐渐有些加快,阮秋秋摸了一下比之前更烫的额头,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药草,犹豫了一下,再次试探性的说,“我帮你上药吧。”
渊诀“”
他垂下眼睫,想到自己丑陋的残肢,略凌乱的黑发垂在耳侧,“不用。”
听到熟悉的不用,阮秋秋这次却没有放弃,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能摸清楚这头狼的套路了,柔和下眉眼,拿起药草,又说了一次,“我帮你上药好么夫君”
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发现这头狼的耳朵上下折个不停,似乎反应了它主人的纠结和不安。
停顿了两三秒后,耳畔才又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这次,是和数天前,在那个漫天大雪的冷夜里,一样的话。
他说,“丑。”
伤口还没有愈合,上面渗满了血污,肉和骨头都露在外面,丑陋到,他自己都嫌弃。
渊诀面颊苍白,抿着浅色的唇,没再说话。
阮秋秋却是轻笑了一下,弯起眉眼,没再“丑吗我觉得还好。”
他的肢体虽然是残缺的,甚至曾经俊美的面容也被疤痕和黑点全部毁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之前他更难看的样子,她早就已经见过了。
阮秋秋半蹲下身体,伸手慢慢撩开了大灰狼先生的自带狼皮,一点一点,露出了他残破的断肢。
渊诀长睫轻颤,浑身红的发烫。
他妖识一点点滑落在她认真好看的眉眼上,在疼痛和灼烧感蔓延上来的同时,情不自禁的缓缓落下,勾勒着、卑劣的舔舐过她的唇。
就像他将她抵在墙边,红着眼寸寸撕咬。
如果他没有在兽潮中受伤就好了,如果他,是一只纯血的妖,就好了。
给某狼上药的过程不算轻松,尽管阮秋秋已经极力小心,但还是有几次力道大了一些。
但渊诀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不舒服的声音,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好像是一副烧红了的冷寂的画。
阮秋秋惊讶的看着他面颊通红,甚至连耳朵尖都快要变成粉色的了,很是担心他是不是发烧了。
擦好了腿上的药,接下来就是脊背和腹部。
阮秋秋觉得自己直接动手不太好,心跳的有些快,“那个,衣服”
渊诀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被她碰到的地方都很烫,身体又出现了昨晚一样异样的感觉,听到她说衣服,有些受不了的抿起了唇。
“我自己来。”背部和小腹上的伤口,他不知道让她给他上药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阮秋秋也红着脸点了点头,要是狼晕着她完全能做到面无表情的帮他上药,可是他现在醒着。
“那我先去清洁。”阮秋秋摸了摸耳尖,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很晚了,该休息了。”
渊诀修长的手掌顿了顿,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极近全力的克制着,“嗯。”
阮秋秋端着木盆,打了热水去了“储藏室”擦洗,等回来的时候,田螺灰狼已经上好了药。
她帮忙准备好了热水,看着渊诀挺直脊背,自己去了“储藏室”。
阮秋秋视线落在石床上交叠在一起的兽皮被,微微叹了口气,抓紧时间拿起田秀送的那块兽皮,快速分拆成了两个被窝,在大灰狼先生回来之前,快速钻到了靠里的那一个被窝里。
脸颊红红的等狼回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狼的动作很慢,她修炼了许久,又做了一下午衣服,有些支撑不住,很快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之中。
某狼则用冰凉凉的水擦了好几次脸,才勉强压下了面颊上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