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出声。他后退一步,朝远处一拜“弟子见过掌门、尊者。”
顾清盛跟着扭头,看见几人行来,正是李禅心、秀青姑和叶曲。
“师尊师尊,你都知道”徐翰州勉强抬头,满脸惨然,眼眶微红,“师尊你也骗我。”
李禅心目光扫过,不忍心地偏过头。
秀青姑叹了口气,看了保持行礼姿势的顾清盛和君喻一眼“本来想要救你们的,结果发现都不用我们出手了。”
秀青姑看着君喻,语气复杂道“你啊你啊”
君喻低头不辩解。
他知道这一次他做的过了。伤及同门,强行劫狱,动用宗门阵法尤其是强行运转宗门大阵,性质严重,恐怕难以轻轻放过。
但是他不后悔。君喻垂眸,低着头看地上的雪,不辩解也不认错。
李禅心闭着眼,声音颤抖,指了指脸色苍白的徐翰州“把他带下去吧。一天之后大殿之上,当庭对质。”
“师尊”徐翰州凄厉地大喊一声,跪倒在雪地里。他仰头讽刺一笑。他努力这么久,为什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禅心说完,心中痛苦,不愿意再在此地停留。看也没看顾清盛与君喻一眼,扭头就走。
毕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徒弟,他终究不忍心看他凄惨至此。
秀青姑看李禅心走了,愁的揉揉眉心。
“你们师尊明天差不多就能赶回来,他这个人护短严重,到时候你们去大殿上对质的时候不用怕,”秀青姑叮嘱顾清盛和君喻,“今天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了唉,白临秋徒弟比他还会惹事没有让人省心的。”
顾清盛还有些在状况外,他不是被污蔑放走了那个魔族女子吗,怎么被带下去的反而是徐翰州好像没有要罚他的意思但是看君喻神色,他也不多话,先跟着应了一声是。
叶曲看了看两个人,尤其看了君喻一会儿,若有所思。
“你是说,尊者他们知道这事不是我干的”顾清盛一边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斩金见月,一边发呆,“那为什么纵容徐翰州抓我啊”
“或许是想不动声色,看看徐翰州会有什么举动,比如他和谁接触、从哪里来的魔种;或者是掌门不忍心”君喻一边面无表情的翻书,“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徐翰州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别想那么多了,去歇着吧。”
“哦”顾清盛挠挠头,凑到君喻身边,笑道,“总之你我都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君喻轻轻“嗯”了一声。
顾清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阿喻,别生气了。你看我都不是很生气现在没事了就好了,别板着脸了。”
君喻“啪”的一声合上书。
“我没有生气,”君喻冷静道,“你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想想,有什么疑问过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尽管白临秋还没有回来,但是审判依旧如期而至。
犯下弥天大错的人是掌门首徒徐翰州,涉及到的人是白临秋的亲传弟子顾清盛和君喻。这个消息一出,震惊了整个宗门。
太玄峰大殿之内,能来的峰主都到场了,还有一些弟子也在庭下围观。就连传闻中昏迷不醒的林长风也来了,看起来确实有些病色,但并没有传闻中那么严重。
君喻和顾清盛拾阶而上的时候,能感受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场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直到李禅心等人入座,才骤然安静下来。
徐翰州被带到殿上。他倒是没受什么虐待,只是前一天被顾清盛打的伤也没有治疗,面色惨然,看上去完全没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李禅心闭了闭眼。
他要亲自处罚他最疼爱的弟子,对他来说是怎么的一种折磨在场者中,有人露出不忍之色。
徐翰州在大殿中央站定。他低着头,闭着眼不去看周围。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从没受过受这样的屈辱。徐翰州微微颤抖,勉强让自己站直。周围的目光仿佛一根根刺扎在他身上他咬紧牙关,几乎要咬出血。
他才不会在那群废物面前示弱。他是李禅心最爱护的徒弟,是徐家的嫡子,他不信他们有谁敢动他
不过是一时的落魄罢了徐翰州在心里安慰自己。
殿上有声音传来,是有人在宣读他的罪名。
心术不正。
残害同门。
勾结魔族。
徐翰州睁开眼,看向主座之上不发一语的李禅心,看向那些朝他投来鄙夷目光的人,看向周围每个人看向站在一边作为见证者的君喻和顾清盛。
君喻依旧是一身白衣,面容清冷,像是一缕永远也抓不住的月光,一片风中远去的浮雪,水中飘荡的碎冰,永远不会为他而停留。
徐翰州惨然一笑。
好,好,今日让他受如此屈辱,来日他徐翰州,必定一一讨还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先让你们得意一回
徐翰州吸了一口气,站在大殿中央,直直跪下,膝盖磕在地上。
当着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