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有过默契的詹青云知道这个秘密,她不可能告诉桓桁这件事,那么到底是谁告诉他的呢。
詹青云,忠心的对象真的是她的父亲吗,或许未必。
桓桁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这个棋局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布置,这份心计,这份隐忍,以及他在封地的功绩,木歆相信,他会成为一个优秀圣明的帝王。
“木将军还活着,太好了,木将军还活着。”
对于晋国的百姓而言,这段时间除了昏君被推翻外,木飞将军被神医救了回来,成了一件最振奋民心的事,尤其是木飞的号召力,使得越来越多的晋国青年朝边关涌来,曲州城外的十万摩耶队,似乎也不足以威胁他们了。
在詹青云放出的风声里,木飞是被桓桁找来的神医所救,他是人尽皆知的木将军的谋士,没人会怀疑他的话,加上木飞全须全尾地出现,在欣喜于他活着的同时,百姓以及边关的将士们也越发感激桓桁这个帝王。
詹青云的那番说辞让木歆觉得好笑,但是木飞却觉得自己这位先生细心,还不忘让他和新君搞好关系,对他越发器重了,木歆也没拦着他,更没有告诉他詹青云背后的主子就是桓桁。
反正这爹除了打仗也没长权谋的脑子,他的身边有詹青云这样一个人或许还是一件好事,至少有这么一个新帝的心腹跟在身边,对于他而言是多了一条保命的符箓,只要木飞没有反心,桓桁就不会对他下手。
“就是可惜了,听说木小将军中毒不轻,这会儿还不能下床。”
“就是,都怪那昏君,要不是那昏君,咱们晋国也不会差点就失去了两位战神。”
军营里不少士兵小声议论着,木昕小将军重伤未愈在军营里不是一个秘密,毕竟木飞将军回来了,木昕小将军却没有回来,这本身就很奇怪,但如果说他重伤未愈需要休养,就能够解释通了。
“你们都是什么人靠近军营想要做什么。”
正当大伙儿议论的时候,军营外放哨守岗的几名将士吹响了口哨警报,引来了不小动静。
很快的,一群扎着圆髻,穿着普通棉衣的人出现在了军营外面,仔细一瞧那些人的身材样貌,居然还都是男人打扮的女人。
一群女人打扮成这副模样出现在军营做什么
“你们瞧领头那一个,和咱们小将军像不像”
守在荆棘桩后的小兵对着身边的人问道,那群女人中领头的姑娘和他们少将军有几分相似,要说有什么不同,估计就是那姑娘比他们少将军更黑了些,眉形没那么凌厉,下巴左侧还多了一颗小小的黑痣,颇有点野性的美感。
在她的对比下,他们那位总是晒不黑,白的像块嫩豆腐似得小将军更像是一个女人了。
对了,这个女人脸上还没有少将军的那道疤,不然和没有受伤前的小将军简直有八分相似了,要不是知道木将军的为人,恐怕大伙儿都该猜眼前这姑娘是少将军异母妹妹,木将军在外的私生女了。
“不管像不像,先问清楚她们过来做什么。”
那小兵也觉得像,不过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他们的少将军是天神,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少将军摆在一块相提并论的。
“听说这里在招兵,我们也是才参军的。”
这会儿化名为林音的木歆冲着篱笆桩后的人说道。
“噗嗤,别逗了,你们女人回家洗衣服奶孩子去,来这儿拿我们开什么涮啊。”
不怪那几个将士发笑,在他们的观念里,女人除了伺候男人公婆,照顾孩子还能做什么,一个个娇滴滴的也就干些家务和地里的琐事罢了,让她们上战场,别看到点血就昏过去了。
“凭什么瞧不起女人,小子,你还是女人生的呢。”
站在木歆身后的一个性子泼辣的女人叉着腰说道“不信咱俩划条道比比,看谁才是手下败将,我告诉你们,咱们女人照样是晋国的子民,凭什么女人就不能上战场了。”
那泼辣的女人长得还怪好看的,辣辣的劲儿闹得那些还没娶媳妇的男兵有些羞涩,即便被她这样逮着一通骂也没生气。
“你是槐刘村的姜寡妇”
有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兵挤开人群,指着那泼辣女子不太确定地说道。
“没错,就是我。”
那个女人没否认,相反还大胆地承认了,当寡妇又不丢人,这会儿她还是为保家卫国来的,更加不丢人了。
在这个男人的叙说下,大伙儿也知道了这姜寡妇的来历。
她是个可怜女人,还没嫁人就守了望门寡,偏偏她生活的地方思想陈腐,宗族意念强盛,非但不能改嫁,还逼着她在及笄那年嫁到了原本的夫家,和夫君的灵位拜了堂,更可气的,她夫家的那些人担心她做出不三不四的事来,还计划着将她杀死,同他们的儿子合葬。
那段时间她终日惶惶,生怕那天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村里有人同情她,也不敢做什么,因为她夫家的家族在当地是大姓,得罪了她夫家一家,就等于得罪了他们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