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量的药物成品,绝大多数药方随着他的死亡,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这些年倒是有名医依靠这些珍惜的药物成品以及存世不多的尝百草遗留的医药笔札还原了药物的配方,可还原的配方适量稀少,这白玉金疮膏的制作方法,至今成谜。
就原身留给木歆的记忆所知,宫中应该存有一盒白玉金疮膏,除此之外,也就福康长公主那儿,或许还有些许白玉金疮膏的存在。
当然,坊间或许还有极少数人藏着珍宝不显露在人前,但按照尝百草喜欢尝新,研制出一个药方就将它丢在身后不理睬的习惯看来,即便有,数量也不会多。
这会儿林行将一盒自称是白玉金疮膏的药膏送到他面前,木歆不免猜测这盒药膏的来历。
首先排除宫中,那盒药膏珍惜,从来没听先王或是晋文王将其赏赐给了谁,加上晋文王对木家的忌惮,他绝对不会将这样的珍宝拱手送到木家手里。
福康长公主只有一女,在和驸马和离后带着女儿远走封地,这一盒药膏,似乎也不可能是从对方手中流传出来的。
木歆看着手里触感冰凉的玉盒,心里不由深思。
看来原身记忆里惊才绝艳的幕僚先生,来历非同一般啊。
要知道,为了除去原身脸上这道疤的缘故,木夫人派了不少人手,动用了不少关系寻找这传闻中的白玉金疮膏。
晋文王那不用说,对方就算赏赐了白玉金疮膏,木夫人还担心对方在药膏里下毒,而福康长公主那儿木夫人也曾派人用重金请求过,只可惜对方回复药膏用尽,不管是真是假,想从福康长公主那儿得到尝百草亲手制作的金疮膏,也成了幻影。
耗费了那样大的人力物力都没能找到的东西,这会儿如此轻易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木歆怎么可能不感叹怀疑呢。
对方送金疮膏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都是原身记忆里没有告诉她,需要她自己亲自调查的。
这时下人已经将藏于衣橱中的狐裘取了过来,递到林行的手中。
他接过狐裘,在小厮的伺候下将狐裘披在身上,毛茸茸的狐领蹭着脖颈间的肌肤,微微能够闻到一股悠长的檀香,和某人身上的气味相似。
林行轻轻咳嗽一声,手掌虚握成拳挡在鼻下,眼神向下,浓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洒下一片阴影,他的神情,在这一刻让人分外看不分明。
“少将军,属下一路尾随林行主仆,看到对方的马车驶入泾里街,然后在一家门市停下,之后林行主仆进入那门市,而马车也被车夫从后面的小门赶了进去。”
木赤一是原身的心腹,同时也是木家的家兵,因为祖上有功,除去奴籍还被赐予了木姓,和木赤一类似出生的家兵还有许多,无一例外都是木家最器重的下属。
在林行离开后不久,木歆就让他盯上了载着林行离开的马车,就是想要看看对方的落脚点。
“那家门市是一家老字号的药房,因为看诊大夫医术精湛,加上药材便宜实惠,在国都老百姓的心中名声不错,属下打听了,那家药房的主人家姓林,看店的老大夫名叫林问,家中单传,传到这一代时只有一个身体孱弱的独孙,常年在山里头休养,这次因为老大夫生了重病,那个在外休养的孙儿才千里迢迢赶过来探望。”
不用木歆吩咐,赤一就将木歆想知道的事打听清楚了。
这样看来,林行的身份似乎挑不出任何问题。
百年老字号的药铺,通过各种手段寻来尝百草留下的珍惜药膏不是没有可能,赤一打听林行的身份必然不可能只找一人确认,一定是多方打探的结果,除非林行买通了那条街上的所有人,不然不可能骗过赤一。
木歆皱着眉沉思,陷入沉思。
“少将军,这是属下给你买的伤药,在宫里的时候你跪了那么久,膝盖一定伤了。”
正当木歆准备挥退赤一的时候,他扭扭捏捏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药膏。
夫人随将军驻守在临江关,府上也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下人,赤一担心少将军将膝盖的伤随意糊弄过去,造成隐患,因此在调查林行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买了一盒药膏。
“去账房支钱。”
木歆有些意外,上辈子原身并没有长跪在议事殿内,自然也没有赤一送药这一出。
想到上辈子这个男人为了原身而死,不由更加唏嘘。
“是。”
赤一想说不用了,可最后还是收回了到嘴边的那句话。
少将军是主,他是仆,本不该有这样僭越之举,更何况,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抱着的是怎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默默从房间里退出去,赤一将房门关上,隔着好几层纸糊着的窗户,他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身影。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曾经放着一盒药膏。
想着这会儿少将军会用他买来的药膏敷伤,赤一的脸就有些烧红。
“啪”
重重甩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