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仰起,痛到眼泪飙出,嘴巴里呜咽着“放开好疼”
陈建强扯住陈玲玲“你放开”
“你生气了,你不应该高兴吗”陈玲玲松手一缕头发从她的手指缝儿里掉落下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告诉老师,老师找了你们那个徐科长和谢美玉过去,谢美玉跟徐永芳聊过之后,她回来怎么跟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陈玲玲一放开,谢美玉看着地上乌黑的发丝,吧嗒吧嗒掉眼泪,费雅茹过来推陈玲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
陈建强底气弱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你妈”
“当时谢美玉是这么说的。”陈玲玲用谢美玉的口气说,“你大惊小怪做什么小男孩喜欢你,才故意逗你的呀”
她仰头看着陈建强“所以呀我亲爱的爸爸,难道你会认为我在打我亲爱的后妈吗不是的,这是我是故意逗逗她,跟她闹着玩,表达我对她的喜欢呢我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被刘剑扯头发,她怎么一次就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喜欢了”
她有转向费雅茹“你知道你妈妈概念里的喜欢还有什么吗打开铅笔盒一条大青虫在蠕动,拿课本的时候一直青蛙蹦到手背上。姐姐,你说你们的被窝里出现一只青蛙你们饭盒里出现一条青虫,你是不是会很开心,因为那是我特别喜欢你呢”
费雅茹最怕大青虫,听见这话想想都吓得汗毛竖起“不要啊”
“你妈妈让我享受这种喜欢几年了呢”陈玲玲伸手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缓缓地滑下,费雅茹被她这样的动作弄得身体僵硬,浑身都不敢动了,陈玲玲笑得温柔,“姐姐,让我好好喜欢你一次都不行吗”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陈建强叫起来。
陈玲玲看向谢美玉“你问她啊”
陈建强深吸着气,转头看谢美玉“玲玲说得是不是真的”
“建强,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在升工段长,要是得罪了徐科长,到时候徐科长跟徐书记说了,你工段长可能就升不上去了,所以我没办法,我也跟徐科长说的,让她管管她儿子,我没想到刘剑没有改。”谢美玉本就已经红了鼻头,眼泪此刻婆婆娑娑。
“爸,妈平时事情也不少,她怎么可能事事都管得过来呢”费雅茹拉着陈建强的袖子,“这事儿不怪我妈。”
陈建强说话间有些牵强,话说出口有些艰难“玲玲,你妈有些地方疏忽了。”
“那你呢作为一个生了女儿的男人,你想过你女儿被一个熊孩子整日纠缠,她的心里有多焦虑吗你知道她可能被人侵犯吗还是说如果她被人侵犯的话,你看见对方可以帮你升职,你会索性把女儿嫁给人家,如果对方嫌弃你女儿,你甚至会劝女儿别声张,因为声张了以后名声不好听”陈玲玲贴近陈建强,盯着他看,“是不是这样”
陈建强被她看得心很虚,后退了一步“如果如果你告诉我”
“哪里来的如果,我说的每一件事情,你放在心上过”陈玲玲吼出声,“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曾经活不下去,爬进了河里,在无法呼吸的时候,看到了我妈妈,她推了我一把,我才爬了上来,从那天起,我告诉我自己,妈妈虽然死了,但是她会活在我心里。爸爸虽然活着,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靠不上你,只能靠自己。”
陈玲玲扬了扬拳头“我为什么每天锻炼是为了让别人不敢欺负我。没有人护着,我就自己护着我自己,这就是我打刘剑的理由,你明白了吗想知道我怎么打刘剑的吗”
陈建强还没反应过来,陈玲玲用足了力气一巴掌打在陈建强的脸上,陈建强用烫伤的手捂住火辣辣的脸,两个火辣辣碰在一起,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鼻血从他的手指缝儿里漏出。
“您不如刘剑骨头硬呢他都没流鼻血。”
谢美玉惊慌失措,过去抱住男人的胳膊,陈建强放下捂住脸的手,看见一手血,异常刺目,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一脸血地看着陈玲玲。
谢美玉“你怎么能打你爸爸”
陈建强的样子很瘆人,不过陈玲玲从牙齿缝儿里出来的声音更加阴冷“是为我妈打的,你们用着她的命换来的高工资,住着她的命换来房子,却任由她在人世间最牵挂的人,整日活得卑微可怜。陈建强,你配为人父,配为人夫吗你以为你是谢美玉的好丈夫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是爱一个女人的态度吗你就是一条狗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谢美玉连忙辩解“你胡说什么,我对你爸爸是”
陈玲玲看了她一眼,谢美玉被她看得背脊发凉,听陈玲玲说“他爱信,就让他去信吧我要吃早饭去了。”
陈玲玲拉开门,门外张阿姨夫妇探头张望,陈玲玲走出去,张阿姨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伸出头,探进来,还问陈玲玲“什么事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玲玲拉着她往她家走“